但叫我们都跟着他一起浪费时间,也不公平吧?”
他说着转头,理所当然地转头扫了一眼展见星,示意她帮腔。
展见星:“……”
她是朱成钶的伴读不错,可她不想卷入他们兄弟相争之间。便只是端正坐着,望向前方的楚翰林,全当没接收到。
但朱成钶不放过她,见她没反应,直接开口逼问:“展见星,你说是不是?”
这就躲不过去了。
展见星稳稳地站起来,在座位上向他躬身道:“回七爷话,小民鲁钝,只知道听先生的话,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朱成钶细长眼睛眯起,盯了展见星一眼,目光阴沉。
楚翰林淡淡道:“都坐下罢。”
朱成钶自己的伴读都未能驯服,再要寻隙,声势上已鼓不起来,当着楚翰林,他没有再说什么,低头坐下,动作有些重。
展见星并不畏惧,跟着坐了下来。
楚翰林此时向着朱成钧道:“九郎,大家迁就你的进度,是体惜你,不过这些前面的内容,我不会反复宣讲,一遍而过,你如有不明之处,可私下再询问我。”
朱成钧道:“是。”
这样一说,也算安抚了一下朱成钶的颜面,但朱成钶的表情并没有转晴。
“人之初,性本善……”
楚翰林不再去管他,清朗的声音回荡在堂室之内,虽是最浅显的内容,展见星也认真听了,然后跟着背诵,一上午时光倏忽而过。
楚翰林把时间安排得很充实,上午学文,下午习字,只有中午休息一个时辰。
代王府安排了一顿饭食,展见星和许异可以不用回家,就在这里用饭。
至于朱成钶朱成钧兄弟两个,他们本来该各自回去,但朱成钧坐着未动,就要在这里用,朱成钶一看,不知是不是出于较劲,他也不走了,只是脸色很勉强,一副纡尊降贵之态。
两人的内侍忙碌了起来,各自飞跑回去拿膳。
此时楚翰林已回去隔壁自己的屋子里用膳,展见星与许异围坐一起,朱成钶朱成钧各自为政,乍一看,倒也热热闹闹的。
但这假象不多久就被打破,吃着吃着,朱成钶将箸一放,向展见星道:“你从没吃过饱饭吗?这般吃相,恨不得连盘底都舔干净了。”
展见星:“……”
她勉力撑着,但生平没叫人说过这么难听的话——展家叔伯不是这个刻毒路数,明知朱成钶是有意报复,脸色也因羞耻而瞬间泛白,很快又涨红。
许异嘴巴正塞得鼓鼓的,听了想帮腔又不太敢,只好张着嘴巴呆住了。
他这也算歪打正着,因为他嘴里的食物都没咽下去,朱成钶余光瞥见他,感觉他那一嘴的残渣好似随时能喷出来,一下被恶心得不行,无法忍耐地站了起来。
羞辱过展见星,朱成钶也算出了点气,再不想跟这两个低贱的庶民同屋吃饭,当下冷哼了一声,也不管面前剩余的大半饭菜,嫌恶地直接走了。
等他出了门槛,许异同情地转头道:“你别往心里去,你看看我,我娘还总说我是饿死鬼投胎呢,他就是存心找茬,没什么可羞的。”
展见星脸色渐渐缓了过来,低声道:“嗯。”
许异身体力行,埋头又狼吞虎咽了起来,抽空含糊地道:“快吃吧,这里的饭食可比我家里的好吃多了,嘿,还给家里省了一顿,我娘可高兴了。”
有他带着,展见星也如常起来,说实话,这饭食也比她家里的好,因为油水丰足,一般人家用油盐一类的调料都有数,可舍不得这么放。
一时饭毕,离着下午习字还有约半个时辰,许异趴桌上打了一会盹后,想去恭房,约展见星一起。
展见星也想去,但不便答应,候他去过后回来继续打盹,才悄悄起身出去。
纪善所这一代属于官舍,为王府属官们当值所用,配套的恭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