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孙奔回皇宫时,养心殿外跪满了群臣百官,闻歌举着诏书单膝跪在最前面。
“殿下。”
赵煜浑身一震,顾不上说一句话跌跌撞撞地冲进进养心殿中。
厚重的明黄色帐幔和朱红大门后传来一声悲恸至极的呐喊:
“皇爷爷——”
百官群臣伏地悲痛,霎时哭声一片。
皇帝驾崩,举国哀恸,京城自大丧之日为始,各寺、观皆鸣钟三万杵。
“咚——咚——咚——”
悠长丧钟响彻京城上空,全城素缟,挂满了白幡的忠毅侯府,先前被大火烧毁的祖宗祠堂已经重新修葺好,祭台上罗列着闻家各位祖辈英烈的牌位。
闻老太君一身素缟,跪在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面前泪如泉涌,她哭得伤心,哭得悲痛,也哭得痛快!
罪己诏天下!你们可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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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肃清朝野,一晃眼几个月过去。
秋风送爽,一切归于平稳,轰动一时的乱王谋逆仿佛已是上辈子的事。
宫墙里的柿子树探出金黄的果实,市井街巷里的桂花馥郁芬芳,百姓们重新安居乐业,闻歌也要走了。
当初她只身杀回京城,平定宫乱,最后亲手把传位诏书交到赵煜手上,赵煜心中对她是一百万分的信任。
赵煜在老皇帝龙塌前看到他留给他治国方针,对百官的安排等等,旁边还有闻歌的封帅圣旨以及一封罪己诏,悲痛的无以复加,全心全意的认为皇爷爷为了他什么都准备好了,还自责自己连皇爷爷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就是没有起一丁点的怀疑。
尤其那封罪己诏,让赵煜心中对他的皇爷爷崇敬直接进化到了一个顶层。只要是皇爷爷的安排,他全部无条件执行。
老皇帝没看错,闻歌也没看错,赵煜果然是最听话的。
“先帝临终前把边疆重地托付于你,朕也把它托付给你,望有朝一日闻卿平定边乱,扬我国威!”
闻歌面色郑重:“臣,定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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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毅侯,不现在应该叫大将军了。
大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将军,手握边疆三十万大军帅印,不日便要启程征西赴任。
闻歌走的时候很低调,几乎没有人知道,毕竟她现在炙手可热想巴结的人太多了,她不想应付那些麻烦,况且新帝也不会喜欢看她这种兵权重臣结交太多关系,所以不管于公于私,她都乐得一个清闲。
外人懒得搭理,朋友们还是要好好告别一番的。
临行前昔年的小伙伴儿们来送行,公主府的李常乐世子眼睛都要把闻歌盯出血了,满脸的不情愿,“真的要走吗?你做了那么大的事,为什么要去边疆那等不毛之地?虽然......是大将军吧,但边疆也太苦了!你自小在京城锦衣玉食长大,就不能安排个富硕丰饶的地方吗,皇太...陛下怎么回事!”
闻歌豪情万丈回复他:“大丈夫志在四方,我觉得边疆挺好,等我去把那里征服下来!”
随后她看向李常乐和陈慕河叮嘱:
“我不在京城,你们也要努力读书啊,将来考取功名,我们一起建设江山,守望百姓。”
陈慕河一直都是温润乖巧的,虽然不舍,但依然祝福,“闻歌,此去一行山高路远,望君珍重!一定珍重!待垂暮之年我等依然一如今朝。”
“好,大家一辈子好朋友。”闻歌抱了抱两位好朋友,尤其还给李常乐擦了擦眼泪,“小李世子多大了还掉眼泪,知道的是给我送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送丧呢。”
李常乐:“呸呸呸!你个乌鸦嘴说的什么混账话,呜呜呜你等我,等我考上功名就去边疆找你!”
闻歌:“好好好,那你好好学习,我们来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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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黄土路,广阔天地间。
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