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血液和心跳得极快,他的脸色反而苍白至极。
“……你的表现像被迫吗?逼不得已?最声名狼藉的采花贼都比你顾月息更矜持温柔。你那些一整夜不重样的手段,普度大师和顾老太傅有教导吗?顾公子捂住他的眼睛,弄哭他的时候,药效可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你当时的表情,也像现在这么清醒冷静呢……”
“……如果当初躺在你身边的人不是他,药效再加十倍,你还会这么做吗?如果当初,你不曾先有心思,我会用他来试探你吗?”
“……风剑破更可笑,我只不过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他说得那样秉公无私,何时叫他囚禁晏清都,公泄私欲?罪不可赦的到底是作为诱因的我?还是虚伪的你们?”
他说得话,无一不对,全是事实。
可是,无论是身在汴京的顾月息,还是远走江湖的风剑破,都没有否认过自己的罪。
不是已经自我放逐,不是已经自我囚禁了吗?还不够吗?
所有人都已身在地狱,为什么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的共犯,却可以这么心安理得,毫无负罪来嘲讽他们?
诸葛霄的脸上岂止是毫无罪恶感。
“我之所以想起了前世的记忆,还得多谢你们,本来我以为那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梦。你们的所作所为,让我确信这居然是真实存在过的。可,那又如何呢?”
他说:“前世诸葛霄的所作所为,与我何干?他的记忆跟我有什么关系?今生,那些事情我可一件都没有做过。连焚莲都能当作无事发生,和晏清都甜甜蜜蜜。你顾月息都能面不改色,三五不时和晏清都对坐饮酒。为什么唯独我,要为前世的诸葛霄负责?”
他说:“世间唯一有资格惩戒我的,只有同样记起来前世记忆的晏清都。你,要让他想起来吗?”
……
那一天,诸葛霄就坐在这里,轻飘飘的否认掉了顾月息十年的坚持和努力。
如果前世与今生全然无关,不需要赎罪,为什么想起一切的都是曾经有罪的他们?
如果重来一遍,是为了赎罪,为什么诸葛霄可以活得这么轻松?焚莲可以得到晏清都的喜欢?
如果他的画地为牢,自我囚禁,没有意义,那他又有何错,受这无间地狱的折磨?
不该这样的,竟是全都错了,全都毫无意义。
因为今生的晏清都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这样的苦顾月息已经尝过滋味了,怎么敢叫晏清都也想起来呢?
只有错误的都毁灭,不记得的才能永远不知道。
只有错误的都毁灭,一切才能真的了结。
……
顾月息看着,听到诸葛霄死了,眼睛微微睁大,除此之外便无动于衷的晏无咎。
轻轻的问他:“诸葛霄死了,你,不开心吗?”
晏无咎无喜无悲,只是眉心微蹙:“他什么时候死的?谁杀了他?”
顾月息眸光微空,酒气微醺的眼眸清寂。
“这是第二个秘密吗?”晏无咎端起酒盏,并没有任何言语,配合地饮了第二盏酒。
顾月息的无名指无意识动了一下,缓缓从怔然之中回神。
岂止是三个秘密,顾月息的秘密太多了,可是都不能说,不该说。
从中挑选三个告诉他知道,不是幕后之人的故弄玄虚,也不是反派不甘寂寞的炫耀。
只不过是期望以此来换取,和这个人相对而坐的片刻。
就像这十年里他所做的那样。
顾月息并没有除此之外的任何资本,能叫这个人心甘情愿主动坐在他面前,和他共饮,和他叙旧。
他只能靠这些诡谲掺杂血色的秘密,吸引晏无咎驻足。
就像个贫瘠的说书人,一个江郎才尽的骗子,绞尽脑汁,留下那唯一的过客。
第二个秘密,该说什么呢?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