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奉于他。
崔瑾接了礼物,从容笑道:“老先生客气了,于他而言是珍贵之物,于崔瑾只是山石里开着不错的花而已。送出去的礼物能被珍爱喜欢,就已经很好了。”
“我会转告义父的。”顾月息不是什么擅长言辞交际之人,话带到了,再次颌首一礼,便转而看向一旁似笑非笑的晏无咎。
顾月息冷静自持的面容,一丝久别重逢的和缓都没有,冷情冷性,波澜不惊地看着晏无咎:“晏公子,又见面了。请问,三日前马家惨案发生的凌晨寅时左右,晏公子在何处,身边有何人为证?”
晏无咎略略挑眉,没有露出任何嘲弄凌厉的表情,反而缓缓眨了下眼,温柔无害地笑了:“许久不见,顾大人连寒暄招呼的话都不愿跟无咎说吗?好歹也算旧识。”
顾月息:“……”
晏无咎的反应出乎顾月息的意料,他还以为,这个人会轻佻不耐地嘲弄他几句,断不会好好说话,也不会正色看他一眼。
坏脾气,没耐心,又嚣张跋扈。
顾月息抿了抿唇,凝神说道:“有人看到,三日前凌晨,马家惨案失火现场,疑似晏公子形貌的人出现在那里。请问,晏公子当时在哪里?”
晏无咎托着下巴,笑容像阳光暖融春水,眉眼弯弯眸光濛濛,看不清眼底的神色:“阿月这样冷冰冰地问,是只要我出现在那里了,就是凶手了吗?”
顾月息眨了下眼:“不是,所有出现在那里的人,六扇门都要调查,在没有更进一步证据之前,只是协助办案的参考人。”
晏无咎轻笑一声,轻佻又清甜:“那我就放心了。”
顾月息不为所动,看着他的眼睛:“晏公子,请正面回答,所有与案卷相关的谈话,最终都会记录成册。”
“也包括阿月跟我是旧识,这一句吗?”不等顾月息说什么,晏无咎眨眼笑了笑,“三日前的寅时啊,我想想,我好像的确是在那里没错。”
顾月息目光一凛,不动声色看着他:“请问,晏公子在那里做了什么,看见了什么,为何三更半夜出现在那里?”
晏无咎不慌不忙,唇角跟眉梢都微翘,一只手撑着侧脸:“夜深人静,自然是做些不怎么好见人的事情了。挑个偏僻的地方不是合情合理吗?”
顾月息唇角抿得冷淡:“如果你不能证明自己与案件无关,很可能会被列为重点怀疑对象。”
晏无咎失笑,盈满笑意的面容华美绚烂,是顾月息所没有的见过的。
“阿月好凶。又和上次那样冤枉我。”
那俊美的脸上笑容清狂又无辜,让人不忍苛责。
百无聊赖的言辞,却像轻佻放荡的公子哥,轻慢撩拨冷若冰霜的仙子。
“不过,幸好这次我有证人。”晏无咎托着下巴,笑容漫溢,不甚经心地说,“其实阿月说的话很对,三更半夜出现在命案现场,的确瓜田李下。可惜这个地点不是我挑的,是冉珩挑的。”
饶是顾月息,听了这话眸光也有些不稳:“冉珩?他约你在那个地方见面?你们说了些什么?”
晏无咎半敛了眸,纵使笑容绚烂,狭长的眸光却透着几分心灰意懒:“这个啊,不如阿月自己去问问他。”
“我会的。”顾月息点头,“那么,你看到了什么?为何事后不见报案?”
晏无咎轻慢笑着说:“看到了尸体和火。本来是该报案的,可是冉公子跟我说,这个人好像是诬告我爹,害他被弹劾坐牢的人。我不认识那个人,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认错人。但是,若是报了案,大人一查他与我有恩怨,那我岂不是最有嫌疑的那个人?阿月是知道的,清苑县时候我才被你们怀疑过,体验了一把被六扇门监管的滋味呢。”
他说的是事实,顾月息眨了下眼,无波无澜看着他。
“我这个人,虽然看着看不出来,其实很娇气,见不得血污,吃不得一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