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捕快的厌恶反感,并无掩饰,对晏无咎的态度都更冷淡了几分。
以孤洁清冷的顾月息最为明显。
但人渣本渣晏无咎并不在意,反而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
他想着那一日自己按照纸条所示赴约的情形,神情微沉:“可是,那个人一直都没有出现。我们约定是酉时初,直到我决定回去,她都没有来。”
顾月息神情更冷,语气却一如既往平静冷然:“距今已经三天了,难道你都没有过问她的安危?”
晏无咎对于他的态度无动于衷,稍显认真说道:“我托人去了消息,暂时还没有回音。听说,三天前她们就举家离开了清苑县。很可能是走得匆忙,她才来不及取消约会。”
“她不是清苑县的人?”
“不是,只是她外祖家在此,一年偶尔来小住些时日。”晏无咎话锋一转,“有什么问题吗?你们要找的人,和她有什么关系?”
顾月息的脸色愈冷,不等他说什么,那个名字特别随意,叫东方肖的书生就接过话头。
他的脸色也微微肃穆:“无咎,清苑县出了采花贼的事,你可知道?”
晏无咎点头。
“受害者是个官宦女眷,亦是来此地探亲的姑娘,你知道吗?”
晏无咎当然知道。
见他点头,顾月息的神情第一次带出凛冽之色:“晏公子难道不曾担心,那位姑娘也是受害者?”
晏无咎眨了眨眼,没心没肺地说:“不担心。她三天前走的,怎么可能跟三天后的案子有关系?更何况,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既不是查案的捕快,也不是被查的采花贼,该努力的是诸位大人。诸位勉力。”
这般无耻的话一入耳朵,满座一片沉默气闷。
连诸葛霄都险些绷不住他那张温雅谦和的假面。
诸葛霄,就是这位自称东方肖的文书先生。这么假的名字自然是对外行走时候,随口取来骗人的。
事实上,诸葛霄在江湖黑道上的威名,比他这两位同僚还要可怕几分。
传闻他无所不知,看一眼就能猜透你心中所想。甚至连你在情人的床榻上说了什么话,有必要的话,都能一字不错复述出来。
然而,这样可怕的怪物,却没有什么武功。所倚仗的唯有三样,一是庞大的无处不在的消息网,二是聪明绝顶的脑子,三是看透人心的眼睛。
可是,如今他却看不穿眼前这个人的心思。
他们三位在江湖朝堂两处来去,遇见的不知死活品行低劣的人何其多,似晏无咎这样的人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狂妄的一个。可是,若说到轻易激怒人,让人心生不快,晏无咎却是无人能及。
以顾月息的冷情冷性,便是面对街头泼皮无赖,深闺刁蛮难缠的妇人,都能冷静自持,不为所动。然而偏偏遇到晏无咎的时候,他的涵养却所剩无几,频频因为这个人心绪波动。甚至,难以抑制流露出明显的厌恶冷淡。
顾月息皱眉移开视线,不想看晏无咎一眼。
诸葛霄看着身旁那人的侧脸,纵使才说出这样的渣言渣语,看着那张清狂无辜的脸,却也叫人生不出丝毫厌恶来。
晏无咎察觉到他的视线,侧首看来,百无聊赖似得眨了眨眼:“好,我看你比较顺眼,就告诉你好了。今日报案的那家姑娘,姓冉。跟我约会却杳无音信的那个姑娘,叫宋筱。你若是有她的消息,劳烦也告诉我一声。省的她家赖在我身上。还有问题吗?”
诸葛霄一副人微言轻不能做主的样子,征询地看向另外两人。
顾月息厌恶晏无咎,不愿与他言语,说话的便只能是那位玄衣抱剑的剑客。
“暂时没有了。以后有需要,我们会再来找你。”
晏无咎微笑无害:“我不喜欢比我还没有礼貌的人,你叫什么来着?”
“风剑破。”锋芒凌厉,煞气逼人,比死在他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