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霜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因当初钟秀走时说了要留女儿两三年。如今那头也步入正轨了,自然要来接女儿回去。
而带信的人来,又告诉了邢霜一个好消息,说是钟秀又怀上了。
邢霜倒是惊讶的很,因那书里邢岫烟可是独女,钟秀怎么会又有了?可也不好多问,只得让人备下各种补品和礼物,又让彩星和家旺跟车,送了邢岫烟离开。
离开之际,邢岫烟哭得歇斯底里,虽日日叫着姑妈,心里却一直将这姑妈当做母亲来爱。如今“素未谋面”的父母要接自己离开,她哪里愿意?
邢霜也是哭得肝肠寸断,平日带着侄女倒不觉得,分开了才知自己已经将她当作了自己女儿来带。且那岫烟性子又乖巧又安静,像极了钟秀,深得邢霜的喜爱。
如今见岫烟哭得快喘不过气了,邢霜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流,“母女”俩哭得眼睛都肿了,终是被分开,将岫烟送上了车。
送走岫烟后,邢霜好几日都开心不起来。就连贾亮拿了这一季的红利来逗她,她都打不起精神。
迎春自不敢再没心没肺的,每日也不去找姐姐胡闹,安心守在母亲身边说笑打诨哄母亲开心。
两个儿子也一放了课就到母亲这儿来作陪,一日都不落下。
到六月初三这日,正值宝玉生日,仙鹤堂那边的丫鬟抱了宝玉过来,给邢霜磕头,邢霜看着他,突然流下泪来,又怕吓着了孩子,赶紧一把抹了。
待宝玉被抱走了,迎春贴了过来,拿帕子替母亲擦了擦面,心疼的说:“烟儿该到姑苏了,就不知这生日,她父母记不记得。”
邢霜见她逐渐像个小大人的样子了,欣慰的搂了搂她道:“我只当你见我舍不得你妹妹,还要吃醋拈酸。没想到这段日子,你倒长进了这许多,沉稳了许多。”
迎春看母亲欣慰,自个心里也欢喜了起来,笑着说:“娘放心,我如今可是大人了,再不比我小时候了。”
一旁的丫鬟都笑了起来,迎春不理她们又道:“妹妹走时我才明白,我能日日待在娘的身边,乃是大幸。若是要我与娘分开,怕是要先杀了我才行。”
邢霜心里一软,抱着女儿亲了亲,倒把迎春臊了个脸通红。她记得只有抱在手里时,母亲才会亲她,如今都有一两年不曾对她这么亲昵过了。
“娘……我都是大人了。”迎春一时害臊起来,丢开帕子跑回西厢去了,邢霜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心里一时得意起来,她的迎春,已经不是以前的迎春了。
心情好起来,这日子也过得特别的快。
转眼一年过去,仙鹤堂这边已经全部初级毕业了,因有清远居这头两个没毕业的被赶了出去,众人都不敢大意,使了牛鼻子老劲奋发读书。是以,仙鹤堂的人全部毕业不说,甚至有大半都是甲等毕业。
邢霜将人送了回去,又与老太太商量了一番,将那玉钏要了过来,才要走,就听贾母问:“听说你那儿还有中级的班,教的又是什么?”
邢霜笑道:“也不是什么别的,只是些礼法而已。老太太出身豪门,自然能亲自调教,可我啥都不懂,只得请了甄家哥哥来,替我教一教罢了。”
贾母一听,便不再多问,只对邢霜道:“士隐一家淡泊,但你也别占人便宜。这调教人也颇费功夫,该给人的可别少给了。”
邢霜应了下来,心道甄士隐可是合作人,日后有了进项,才看不起这点束脩,但也不好直言,便就此告退。
而甄士隐这边,一年之内将清远居的下人全部教授完了中级课程,终于要开始教高级课程了。
因着下人们都过了初级课程,读书认字不在话下,是以后头的都很方便,只用将教材编好印出来,再稍作讲解,这些下人自个回了房还会熟读,因此进度十分之快。
又到这年年关,贾亮带着男丁们祭祖拜祭过后,对邢霜道:“正月初三至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