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朝他说了句,“脖子往后。”
等岐林低着头过去,突然自己脸上被兜着,他从这个角度透过对方的睫毛看见了臧南渡的鼻峰。
臧南渡头也侧着,从两根烟上传递了星火。
连带对方的鼻息,岐林也觉得烫。
岐林直了身子,尝着嘴里的烟味儿,伸手在臧南渡头上把头发柔软了,“我就自己来了。”
“随便,”臧南渡嘴上答应着,眼睛往对面的镜子里看,“我答应葛老演戏。”
“我知道,为了完成戚闵怀的愿望,”岐林调了调臧南渡的位置。
因为手头没有什么能兜头发的大方巾,臧南渡就侧坐,然后弯腰低头,两只胳膊撑在膝盖上,接着反驳了他一句话。
“不是他,是我自己,”臧南渡扭脸看了岐林一眼,“或者因为你。”
岐林手上一顿,接着就蹲在臧南渡边儿上,帮他清理头发,“没懂。”
“沈瑜之认识臧栖山。”臧南渡说。
“他回来了?”岐林最后找了推子,从侧面儿开始沿着头往上,“因为臧成。”
“还因为臧成手里所有的股份,”臧南渡盯着地上的头发,“臧栖山估计不会回去。”
“所以,我得来。“臧南渡最后直了身子,往头上抹了一把。
岐林看着拿了毛巾在他脖子里扫了,最后看见停在那一片刺青上。
刺青长在左肩上,皮肤跟他之前梦里的一样,并不平坦。
“今天既然你说了这么多,这个想不想也说说,”岐林勾着臧南渡的肩膀,转了身坐上去。
岐林捧着臧南渡的一张脸,之后延伸到略带野性的寸头上。
现在这样儿,像是褪了层人皮,一点儿原来社会精英的模样都没了。
没了头发的遮掩,臧南渡露出来鬓角上还有一小块儿园疤。
岐林自己凑上去看,坐着的臧南渡也没躲,而是继续刚才岐林的话张嘴,“年轻那会儿不懂事,自己烫的。”
“因为戚闵怀,”岐林眼睛在上头瞧了一会儿,自己嘟囔了一句。
“不是,”臧南渡拿着岐林一只手往上头放,“是因为我自己。”
“我这人时常不清醒,所以就找了办法让自己清醒,我知道克制,但是戚闵怀不知道,”臧南渡瞧了眼时间,把岐林往上一兜,“他甘愿活在戏里,但是我又不愿意。”
藏青色的面上有一个新的烫疤,在臧南渡左肩的正中央,臧南渡也让岐林顺着摸上去,“不过这里头倒有一个独特,因为你。”
“是我对你的冲动。”
“也是我对你的克制。”
“为什么克制,”岐林手上还有臧南渡头发上的青渣,对方脸上也有,所以岐林就极为耐心的在臧南渡脸上一点儿一点儿往下摘。
“我想对你负责,”臧南渡伸手摘了岐林嘴上的烟,“我也想弄清,我在对你的时候,是否清醒。”
“你不是闫夏冬,我也不是曹光汉,”臧南渡接着那支烟,往岐林手里塞,然后握着对方的手,朝自己的肩膀点上去,“我承认我接戏有私心。”
“我想让因为你而存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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