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那边儿的佐原诚,“你过来,跟着对场戏。”
佐原诚正捧着手里的咖啡闻味儿呢,被她这么一叫吓得一激灵,赶紧利索往上凑。
岐林看着外头一点火星,眨了下眼。
最后念着台本跟节奏。
临时加进来的排戏一直持续到了十二点,谁都没想到居然会正儿八经的排正么晚,最后一个个腰酸背痛进了房间。
岐林最后帮忙收拾了会儿现场,最后熄灯,自己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脑子里还是刚才臧南渡的影子。
“在等我,”门口儿的声音岐林再熟悉不过。
岐林侧脸只能看见白纱窗,他知道臧南渡就站在他身后,夜里空气冰冰凉凉,抓一把,除了冷,还能看见轻微的呼气。
“角色招骂,”臧南渡自己开门见山,站在岐林身后,插兜低头,看着对方的眼睛,“也招黑。”
“我知道,”岐林闭着眼,“但是总得有人演。”
“故事里不可能只有好人,”岐林突然睁眼笑了,“书里也讲‘牺牲’,成就故事就得有人‘牺牲’。
”
“那你呢,为什么不演了,”岐林朝后伸手环了一圈儿身后男人的腰,没因为动作大牵扯衬衫的袖子往上窜,手臂就漏出来一截儿,在月光下就更是白晃晃的一片,“你的无奈,”
“是什么?”
臧南渡身上的烟味儿很淡,估计在外头味儿散的快,能带进来的不多。
但是岐林嫌淡,跟在臧南渡身边久了,连他都不知道让自己上瘾的是味道,还是沾染味道的身体。
岐林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反而脸上被人掐了一把。
盖在眼上的只是一句,
“睡觉。”
岐林没撒手,从胳膊底下露出一只眼,然后从臧南渡西装里掏出一盒儿烟,声音甜闷,
“我请你。”
臧南渡把岐林不老实的手按回去,“烟就不抽了。”
岐林勾着臧南渡西装最下面的扣子,歪头笑,
“我说睡觉。”
“我请你,”
“跟我睡觉。”
岐林说完,嘴上就盖了只冰凉的手,臧南渡的体温跟着压下来。
“胡闹,”臧南渡自己出了门,没过一会儿人跟着车从正门走了。
岐林就仰着头,肩膀跟着自己笑。
他敢肯定。
臧南渡刚才动了喉结。
一个男人压抑欲、望的方式有很多种。
这算一个。
岐林闭眼,仿佛还能回到那个夏天。
泛黄吱呀的木门,
钻风吹鼓的白纱,
臧南渡和收音机。
岐林湿了自己成年后的第一条裤子。
岐林睁开眼,在冰凉的空气里,发出一声轻笑。
*
第二天的录制因为有了头一天晚上的临时彩排显得特别顺,几条好梗都是一条儿过,因为这种在特定场合录制节目没有观众,很多反应都得靠着导播去找,最后剪辑师还得会找梗,最后的效果才能不差。
造型还是昨天那一套,所有的人的剧情都是刚开始。
岐林捏着自己的领子在照镜子,他很少穿西装,尤其是这种单色,白立领就在喉结下头,岐林微微抬着下巴,就能瞧得见。
现在才像个成年人。
“正找你呢,”佐原诚从门后过来,看见岐林顺条儿的站像,还是忍不住舔嘴,“门口儿等你录戏呢。”
岐林从镜子里瞅了佐原诚一眼,说了句知道。
但是就算这样儿,佐原诚还是没走,反而从背后慢慢靠近,手指伸在岐林领子上,“我说你还真有本事。”
“臧南渡那样儿的你都吃的下。”
这么多年,臧南渡身边有人晃悠就算稀罕。
佐原诚自然也就收了想勾搭岐林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