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墨白!你走这条道往哪儿去, 难道大半夜还要上山啊?”凌天哭笑不得地拉住崔墨白。
“啊?”崔墨白回过神来,透过手电筒淡淡的光芒,还能看见他通红的脸颊和耳朵, 但他脸上最好看的是那双雾蒙蒙、泛着水汽的眼睛,薄薄的眼皮, 微挑的眼尾, 像是在诱惑人一样,凌天下意识地侧了侧身。
站在岔路口, 拿着手电筒给两人照明的李斌笑着调侃, “小崔,你这点酒量不行啊, 还要多练练。”
经过今晚这一席酒,李斌自认崔墨白的关系亲近了不少,加上喝了酒,又得了石三叔的保证心情轻松, 说话也比平时随意起来。
崔墨白尴尬地笑了笑, 轻轻挣开凌天的手, 低头快走几步, 越过李斌往前跑走了。
李斌抓了抓脑袋, “这是怎么了,我也没说什么啊……”
凌天挑了下眉, 想到刚刚小知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沉默的,慢慢勾起了嘴角, “大概是有点不好意思吧。”
“嗐, 这有什么,喝醉了直接睡在草垛里的都有。小崔都来了半年了,怎么还没习惯?”
李斌显然是误会了, 凌天口中的此“害羞”非彼“害羞”。
凌天也没有说明的意思,“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在这里分道吧,斌子哥你帮忙看着点墨白。”
小知青现在肯定正迷茫呢,他追上去只会适得其反,不如让他自己想明白了。
“行,你就放心吧。”
李斌知道石凌天肯帮忙是看在和崔墨白的交情上,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两人都领情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今天…多谢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凌天在他手臂上拍了拍,径直回家了。
回到家,石家的院门已经锁了,但这难不倒凌天,他直接翻墙进了院子。
不过回到自己屋里之后,摸到潮湿的被褥却直接让他冷了脸。会做这种幼稚又恶毒的事情,除了石福鱼,他想不出第二个人。现在可是大冬天,如果是个普通人,喝了酒又盖着湿透的被子睡觉,不被冻死也要重感冒一场。
他正犹豫要不要去找人算账,就听得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凌天直接开门出去,一把揪住某个小贼的衣领,提着就往对面屋里走去“往那儿跑?石福鱼,你故意的淋湿我的被子是吧?行,我的被子湿了,把你的赔我!”
“不是我!石凌天你个挨枪子儿的混蛋,放开我!”石福鱼尖叫起来,瞬间吵醒了全家人。
“老五,你干什么,快放开福鱼!”石老三不愧是当爸的,开门出来看清两人的情况,马上冲上来拽住了凌天的手。
“老五,你也太不像话了吧,喝了几杯马尿回来,就开始欺负起自家侄女了?”石大嫂披着衣服站在自家房门口,说起了风凉话。
石老二没好气地附和,“谁说不是呢?有好东西不想着自家人,拿到别人家里算怎么回事!嘁,就会假大方,充好人,咱爸都没喝着他一口酒呢!”
石老根刚刚出来就听到这话,脸色顿时更难看了,中气十足地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凌天本来就没想拿石福鱼怎么样,顺势放手了,石福鱼得到自由,飞快地躲到了她爸身后。
“老五,怎么回事,福鱼怎么招惹你了,你大半夜找她不自在?!”
石老三没好气地接口,“我看他就是看不惯我们福鱼,借酒发疯呢!”
“爷爷,小叔打我,你可要给我做主!”石福鱼恨恨地伸出脑袋,恶人先告状。
凌天直接进屋,把湿漉漉的被褥一裹,全都砸到了石老三头上,“父债子偿,石福鱼把我的被子淋湿了,把你们的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