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沈星柏揉了揉太阳穴:“你真的读过书?”
辅导许果写作业相当困难, 几乎每一道题都伴随一大堆需要从零教起的知识点。
一开始他还可以耐着性子帮她细细梳理,等啃完几道题后, 心态再好的人都要炸了。
“别生气, 别生气。”许果也歉疚极了。
只是她的心情好复杂,惴惴不安之余,居然还能感到了一丝丝成就感。
能够让沈星柏头疼也算一种本事, 是吧,他这辈子,估计还没有被什么事难倒过……许果拼命把这股小得意往下压,努力让自己专心致志地反省。
“我之前在什么样的学校,你是知道的嘛……没有人学习,认真上课的人会被嘲笑, 不打架已经算乖孩子了。”许果语气软软的, 卯足了劲扮可怜,希望可以得到他的谅解, “我现在已经在悔改了, 我会好好学的。”
沈星柏听了进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她现在这个样, 跟她从前所处的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他语气便稍微缓了下来,问她:“你本来家境也不差, 你妈妈怎么不帮你找个好点儿的学校?”
许果害羞地笑了笑:“我妈妈讲, 做人呢, 最紧要是开心。”
她老老实实地复述了白莉的原话:“学习成绩实在不好没关系, 以后送出国留学。”
“出国。”沈星柏听了这话,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唔……”许果叫出声,一对有力的手指捏住了她脸颊上的软肉,她惊恐地瞪着一脸嘲讽的男生。
他皱着眉头说她:“连音标都认不全,你在做什么梦?”
“……”许果呆了两秒,他这是又生气了吗?
也不顾自己的脸颊还被捏得痛,赶紧举起一只手表决心:“对不起,我晚上回去就背。”
她诚恳地注视着他,他却回避了目光,眸色微黯。
女孩的触感软嘟嘟的,她的声音也是那么的软,他心中有波澜一圈圈翻涌,那是一种想要把她的声音也捏在手里的冲动。
许果觉得他怪怪的,心里也怕怕的:“你是不是不愿意教我了呀?”
沈星柏这才松开了手:“不是。”
“看这个直角三角形。”他缓了缓,重新拿起笔,在纸上画图。
还能怎么办?自己挑的媳妇,哭着也要教下去。
B
次日,他给她带了几套小升初的试卷册。
许果心大地把试卷翻了一遍,发现是小学试卷,乐呵呵的:“谢谢,多少钱买的呀?一会儿我给你。”
“先做一张试试。”沈星柏递出一支笔,她也没多说,就埋头答了起来。
心态不错。
只是,一个小时以后,沈星柏从她胳膊肘下把那张试卷抽过,尝试着批改了一遍。
鲜红的叉叉在纸上画得触目惊心。
沈星柏皱着眉,在分数栏写下了结果。
五十八分。
“许果,你的小学是怎么毕业的?”他发出了真诚的困惑。
许果也如实告诉了他:“我以前的学校是直升的,不用考及格也有初中念。”
她赢了。
沈星柏拧了拧眉心,放弃了无谓的追溯历史,拿起笔:“我一题一题给你讲,好好听着。”
这天又是熬到了很晚。
两个人险些错过最后一班地铁。
空荡荡的车厢里,许果坐在沈星柏的身边,刚想说话,一阵困意袭来,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睁开湿漉漉的眼睛时,他已经在看着她了,她捂了一下嘴,害羞地笑笑:“我昨晚跟着录音读了一宿的音标,现在全能记住啦,你听听看——”
咿咿呀呀的发音从她的嘴巴里蹦出来,沈星柏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许果背完音标,还用她细细的声音发出了一句豪言壮语:“今天晚上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