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没什么意见,阿洛伊斯·米德尔先生。”
这之后,安明晦与阿洛伊斯说的每一句话,几乎末尾都会带上一句“阿洛伊斯·米德尔先生”,如此反复多次之后,阿洛伊斯也觉察出了古怪,便皱着眉问道:“为什么这样称呼我?”
“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阿洛伊斯·米德尔先生?”他笑盈盈地反问。
短暂的沉默后,阿洛伊斯沉静地回答:“我没有异议。”
“……”有点被气到的感觉,安明晦转过身背对着阿洛伊斯,低头去打理那些依然被插在试管里的可怜花朵,不由自主地鼓起了脸颊,暂时不太想把对话进行下去了。
——以前听别人调侃说不要跟理科生谈感情,不是没有道理的。
出人意料的是,他选择了结束话题之后,反而是阿洛伊斯继续说了下去,而且话的内容也令人惊讶:“你不喜欢我称呼你为安明晦,为什么不要求我作出更改?”
“阿洛伊斯先生,你真是有点奇怪,看得出我不喜欢这样的称呼,却又看不出我希望你自己意识到这一点。”他拿起被自己放在小支架上的试管,用手将其举到与自己的脸颊同等高度的位置,转身微笑着向阿洛伊斯晃了晃这根被用来插花的试管,“不过好歹也算是及格了,那么下一道题目是,你觉得这些花像这样放着看起来真的足够好了吗?”
阿洛伊斯皱着眉,看那样子显然是完全没有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安明晦的叹了口气,到底也算是习惯了,“看起来你对于生活品质真的很不在意,你真的是只专注于科研。”
“我承认科研事业是很有价值的,但是我听凯特说,即使是做出了既有价值的成果,你也从来没有表露过任何开心的意思。”
对于这种说法,阿洛伊斯十分直接地提出了在自己看来的问题所在:“那只是理所当然的结果,我不觉得有必要惊讶或者高兴。”
这还真是只有天才才可以如此自然地说出口的话。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理所当然的,比如你如果真的很想研究我,再不抓紧时间哄好我让我配合你的研究,我就要死了。”安明晦摆弄了一下花瓣,低着头轻声道,“你看,我现在连说话都要慢慢的才能保证发音正确,再过一两个月,皮肤上也会开始显露出丧尸的特征,最后彻底变成失去自我意识的丧尸被处理掉。到了那个时候,我可就再也没办法配合你的研究了。我知道,成功研制出有效的病毒疫苗很难,不亚于创造奇迹的难度。”
“不要担心。”阿洛伊斯没有分毫犹豫地回答他,那口吻依然是冷淡而公事公办的,但让人听起来就会不由自主地产生安全感,“我测算过那只编号为TX的变异植物的活动轨迹,明天会到达C市附近,我会进行剿灭并采集必要的母体样本作为进一步的实验材料。”
“剿灭?”安明晦一怔,“我没听凯特说过这件事。”
“这是我个人负责的工作,他们有自己负责的其他事项,没必要特意下发没有意义的通知。”
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安明晦捧着那束盛开的鲜花,面上展露出了仿佛比花朵还要更加美丽灿烂的笑容:“我猜你不会听从我的劝告,所以我就不说什么多余的话了。”
“但是我明天想要红色的花,全部都要红色的,要傍晚时送来,我听说晚上摘下来的花是开得最好的。”他低下头,温柔地望着自己手上的这一捧生机勃勃的鲜花,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那柔软的花瓣,“如果你没有做到,那我大概又要生你的气了。”
这个样本真的很棘手,总有些古怪的要求。
更加古怪的是阿洛伊斯竟然没有感觉到丝毫不耐烦,甚至有些沉迷其中。
他总想知道89号、不,安明晦,他总是想知道安明晦还会提出什么新的奇怪要求。
不过直男癌晚期患者阿洛伊斯先生给出的回答依然很让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