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得像是快要滴出血来,看那样子似乎慌乱得连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了,抖着手一连四五次才成功把用了许多年的手.枪别回腰间。
事实上,自从两人认识以来,埃菲特似乎就没有拒绝过他的任何请求。
眼看着这人已经抬手解开衣扣准备露出脖子给他进食了,安明晦无奈地再次抬手按住了对方的动作:“不着急,我们先回去。”
“好、好的。”
迦里身上还披着安明晦的披风,站在一旁惊奇地看着讲话都讲不利索的埃菲特,那模样活像是看到了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
他直言询问道:“我听说血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人类的思想,你是对他用了这种能力吗?”
血族的确可以在捕食的时候催眠猎物,使得猎物变得乖巧听话而不会使他们扫兴,但这仅限于意志力薄弱的普通人类。
不光是迦里这样想,就连埃菲特自己也存有同样的疑惑。
他几乎快要停止运转的大脑迟钝地思考着:自己是中了吸血鬼的催眠术吗?如果不是的话又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吸血鬼而产生这么多不由自主又无法控制的异常反应?
安明晦摇摇头,否认了这个猜测:“并不是,埃菲特先生的意志力很强,应该不会被那种小把戏影响。”
“那么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很抱歉,这次就不邀请您同行了。”迦里显然不像是表面看起来那样手无缚鸡之力,所以他觉得现在还是把这两个人分开比较好,免得待会儿又出乱子。
迦里没有表示异议,埃菲特也没有说话,于是安明晦很是松了一口气,带着出现得突然的猎人先生向着镇子的方向走去。
安静地走了大约有十来分钟,埃菲特才像是终于回过了神似的,低声道:“我并没有打算伤害你。”从一开始就没有。
这种直白的说话方式与埃菲特以往的风格不符,听起来却更加真诚。
“看得出来。”虽然埃菲特有时候会给他一种古怪的感觉,但确实从未让他感觉到过丝毫恶意,“毕竟血族是不死的,阅历总会比人类要多,我感受得到您的善意。”
关于“收藏品”这个字眼,他虽然颇为在意,但还是识趣地没有在这个时候提问出来。
非常神奇,仅仅是平静温和的一句话而已,埃菲特竟然就觉得自己因此放松了许多。
兴许是因为心情有所好转,他又重新挂上了那熟悉的笑脸,说话的方式也恢复正常:“永生……听起来的确是件很有诱惑力的事。”
“并没有那么美好,毕竟这样意味着要见证许多次离别。”说起这个话题,安明晦不自觉地轻叹一口气,望着天上星空的漆黑眼瞳中也像是盛满了柔和的星光,“不过这也很公平,没那么美好却也没那么痛苦。漫长的寿命让我们得以遇见许多美好的人或物,为此也同样要承受离别的痛苦,这很正常。”
“……我知道有些血族会因为厌倦漫长的生命而选择主动死亡,还有些人类被转化后不愿意接受这种身份而自杀。”埃菲特看起来不太喜欢这个话题,但还是说了下去,“你应该不会属于这两者的范畴之内。”
“我不能保证永远如此,但至少现在还没有那种想法。”虽然经历过这些世界他也算活了很久了,但比起那些动辄上千岁的血族还是小巫见大巫。他偏过头看了一眼埃菲特,微笑着继续说,“毕竟,一旦死去就会错过很多值得珍惜的事物。如果我早就死了,那就看不见现在这样美丽的星空,也不会有机会认识您和您那些有趣的朋友。”
埃菲特一向善于言辞,无论是面对巧舌如簧的商人还是自诩高贵的贵族,他总能从容地笑着将话题掌握在自己手中,最后既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又能使谈话对象心情愉快。
唯有在安明晦面前,他时常会觉得自己的话术还差得太远,会发自内心地想不通一个血族怎么能够如此轻松地用三言两语就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