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进的货。为什么他知道?就这么一丁点的地方,长年累月的,谁家做什么,工坊在哪儿,这些个信息,早就被他下意识的搜集齐全了,虽然当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啥记得这么清楚,可你看,这会儿不就是用上了嘛。
那土窑并不大,许是正好不在烧窑的时候,零零星星的就几个老人在那边看地盘,这正好给了阿木操作的好机会,寻上门去,用几个零碎钱,换了一堆看着就不怎么样的废品东西。什么碗底歪的,什么罐子口不规整的,什么只有半边带釉的,若是拿出去,一看就知道是日子不好过的人家凑合着混日子的器物。
“孩子,这东西划算是划算,可你要记着,不能狠用了,毕竟是没烧好的,不如正紧的器物耐用。”
那帮着阿木用稻草绳捆绑的老头是个实诚人,瞧着阿木捡东西十分仔细的样子,以为这孩子家里条件不怎么样,可在看看这衣裳,又觉得自己似乎想的有些不对,怎么看也不至于混到这份上。所以一开始没说什么闲话,可等着人要走了,想了想,还是有些憋不住,说了这么一句,算是自揭老底了。
对着这样的实诚人,阿木向来颇有耐心,所以十分利索的点了头不说,还顺着老头的话头说到:
“我这是放到厨房摆放葱姜腌料的,放下就不会动,向来不会有什么妨碍,用那些好货才心疼呢。”
这么一说,那老头也乐了,忙点着头,赞同道:
“确实,这样的话这个正合适,又不是摆在台面上给人看的,很不用花大价钱。对了,你要的这个,装陶器的草编箱子,给,你说你,才这么点东西,怎么要这么多这草编箱啊。”
阿木心里说,若不是为了这些个草编箱,他干嘛要买这么多不要的东西?不就是为了给自己的东西做个遮掩嘛,当然,嘴里这话是不能出口的,只能装傻一般的说到:
“我家那地方在山上,运送麻烦的很,到时候多套几层,也能放心些,再说了,这东西我瞧着好看也适用,还想着以后运东西都能塞一塞,垫吧一下免得磕碰。”
陶瓷这样的东西,能被他们的生产厂家用来装的东西,那多是经过了无数年,无数次摸索,探寻出来的最不容易碰撞磕坏的装备,能被人看上也不稀奇,阿木这话那老头倒是没怀疑,还点着头骄傲的赞同了一番:
“这也是啊,以前城里那瓷器店的老板刚来采买的时候,还嫌弃我家的这草绳箱不够好看,可等着用过了才来道谢,说是比他以往用的,少磕碰了足足一成。这以后啊,他家的东西,那都是我家帮着装的。”
咦,还有这故事?阿木眼睛一亮,觉得自己似乎又寻到了一个路子,具体是什么,这会儿他没心思细想,只是牢牢地记下了这个关系,然后将担子一挑,招呼着就开始走人了。等着转过弯,确定那几个老头看不见了,这才迅速的放下担子,从自己的储物格里,寻出一套那里头最简单最不起眼的陶器来,塞到了草绳箱里。
唉,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这一对比……一个是丑小鸭,还是变不成天鹅的那种,一个兼职就是丹顶鹤,还是国宝级的。
“这一套拿出去,想来比瓷器更符合青壶观的设定啊。”
阿木瞧着那乌黑油亮,怎么看怎么浑圆齐整,造型古拙的陶器,心下一阵的满足。
他是满足了,可明道人却被吓到了,他不是那几个围着这一整套三十多件陶器转,只知道高兴乐呵,觉得划算的小孩子,他也是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一套东西,看着没什么花纹,造型也没什么奇巧,可就是因为古拙古朴的,像是没有半点雕琢的痕迹,才更显得手艺非凡,这一整套的器具,只要是同款的,大小,尺寸,就没有半点差池,每一个细节都精确的像是复制出来的一般,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小的土窑能烧出来的?还有那黑釉,光结的没有半点泪痕,没有一丝烧制的痕迹,这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