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帮忙和没人帮忙,工作效率上那真是一个天一个地,虽说头一天是耽搁了,毕竟需要教导新来的炮制的方法什么的,耗费了些功夫。可等着这些人上手,哎呦,流水线的威力立马就开动了。不过是三五日的功夫,就将原本觉得半个月都未必能做出来的香全给完成了,一一交付之后,顺带的还多出来了足足五盒,让明道人他们那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所谓有备无患,有了这么些存货,哪怕是后头还有人抽冷子来一下,他们也能从容应付了。若是加上山下那些工作积极的百姓们隔山差五的继续往山上送的那些,那真是:再也不用担心被催货了的具现版。
那些帮着干活的村民们也十分的高兴,要知道,这年头学门手艺那是相当困难的。哪怕是去个铁匠铺子呢,那不干满三五年的免费劳工,连着铁匠炉子都未必能靠近,更不用说学本事了。像是青壶观道长这么大方,这么手把手教的,在山下这些人眼里,和天上掉馅饼都没差别了。这也是为啥他们动作这么快,完成度这么高的缘故,对着手艺,没人敢懈怠,生怕做的不够好,让道长们嫌弃了,不教了。
为了这个,明道人准备的那些工钱愣是没给出去,听说发钱,那一个个的,比兔子跑得还快,直接就不见了人不说,还惹得老村长提着好大一堆的礼物上山来拜谢。这让明道人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推却了。
“老村长这是做什么,这一次来帮忙的这些个乡邻不肯收我家的工钱,贫道已经十分的过意不去,你这……让我可怎么有脸。”
“怎么没脸?观主啊,是小老儿没脸才是。一大把年纪了,外头什么规矩不知道?可为了乡亲们能多个手艺,我这愣是装傻充愣的,等着他们都学会了,才上门来,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老村长坐在堂屋的椅子上,一改往日的洒脱,微微的弓着身,屁/股只占了小半边,明显带着不安和愧疚,可嘴上说的话却十分的实在和坦然。
“我往年也是去过城里的,也知道在城里那些药行里,这炮制师傅是个什么工钱,听说,那本事的,最多一年有一二百两,比衙门的师爷都多些,这样的行当,这样的手艺,你这里说教就教了,这要是较真起来,他们得付出多少的束脩?”
束脩?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怎么办?明道人瞬间感觉自己飞走了好大一笔钱,不过转头想想这些人家的家境……算了,还是不收的好,自己再怎么缺钱,也不至于压榨他们。再说了,好歹也帮着做了这么多活,日常喊起来又那么方便,权当是自己收记名弟子好了。
“不敢这么算,不过是最粗糙,最基本的几样,那里能和那些炮制高手比。那些人的手艺,是能将有毒的附子、乌头都做成良药的,和我这……一个天一个地一般,可不能这么对比。再说了,他们本就是为了道观做事儿,教他们也是应该。”
“再不能比,那也是手艺,别当我老眼昏花不懂,再怎么粗糙简单,那算是入了门了,若是那个将来真有机缘,能吃这碗饭,那这就是他投身进去最大的底气,指不定一上来就能直接就能上手了呢。再说了,不说能省下多少学徒的功夫,就光是自己炮制了卖钱,又能比以往的草药多收入多少?”
老村长真心是个明白人,几句话的功夫,就将关窍都说了个透,可也因为是明白人,这一番以退为进的手段也做的太显眼了些。
他这是将明道人以后可能后悔的根由都一股脑的全给抖落出来了,在这会儿明道人明确的表示了不收束脩之后,便是反应过来了,他还能收回自己前头说的话?这是真真的将以后可能出现的隔阂,都给全堵住了。
明道人就是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到这会儿心下也有数了,看着老头那不安的模样,笑了笑,索性也敞开来说到:
“都是乡邻,何必算的这么清楚,只要以后还接着做了送到道观里,药材香料的配料配方不随便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