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吗?”恩菲趴在地上艰难地问, 他竟然还有意识和行动能力, 足以见守河刚才那一拳有多放水。曜金半跪在飞船舱门前向下望着, 目睹守河瞬间消失在云间没有说话, 连御则不留情面地打断恩菲的期翼,“别做梦了。”
“跃迁还有多少时间?”岑禛扬声问驾驶室内的畔, 后者立刻回复道:“十分零九秒。”
“……”岑禛沉默着将雪豹收回精神空间内,并主动断开了和连御的精神链接。这一举措令连御愣了一下,然而他在重新把控五感的同时瞬间领会了岑禛的意思,连御向来敏锐, 否则上辈子也活不到自杀的那一刻, 他脑子动得飞快, 刹那之间就通过岑禛甚至不曾表达的想法构建出了一个基本的计划雏形, 顺便还设想了几个可能性大的结果。
好像……有戏?虽然成功率微乎其微,但只要不是零, 就已经称得上进步。连御转过头问岑禛:“你有把握吗?”
“没有。”岑禛也很诚实和直白, “我刚领会这一技能, 满精神力的时候也就堪堪可以操控两个脑子有问题的面具人。
不过这次和先前并不一样, 我不需要长时间控制守河,我需要做的, 仅仅是在跃迁的那一刻,让守河离开飞船……不,我甚至都不需要完全操控他, 我只要能影响到守河, 配合你们的武力牵制, 让他在跃迁的瞬间无法动弹就够了。”
“……”连御叹了口气,“那你可要想清楚,这要再被抓可就不是妨碍公务罪了,是公然袭警。”
岑禛勾唇,露出个浅浅的笑来,“没事,同罪,说不定向守河求求情还能将我们关一间牢房里。”
连御花费三秒遐想了一番岑禛口中的所谓狱中迷情,居然莫名觉得十分带感和刺激。譬如他们两个可以隔着只容一条手臂伸出的铁栏牢门一通瞎搞,反正手臂都能过了,那还有什么东西不能过的……
谈话间,岑禛铺天盖地的广袤精神网已然铺就,这面无人可见无人可知的巨网就像是光线、像是阴影,无孔不入,触角最先捕捉到的就是在高空中飘浮的守河,他单手按着耳朵,正沉下脸说着什么,想来必是耳朵里嵌着与地面的通讯器。
既然唯一的目标已经若无知的飞蛾一般闯进他的精神网,岑禛谨慎地准备节省精神力将网的大小收缩,但就在此刻,又有两样东西十分意外地闯了进来,岑禛皱眉一看,竟然是两辆比他们所在这辆还要大上些许的飞船,飞船的尾翼无一不标着象征着星际警署正义公平的标志。
ivs01型号飞船的雷达自然也监测到了这两艘突然出现的警方飞船,九立即开启防御模式,而畔仅用数秒的观察就读出了对方想要对他们进行前后包夹的意图,两架警方飞船还会伸出机械臂固定住他们的飞艇,即使无法立刻逼停,也会通过机械臂形成的过道来到他们所在的飞艇将他们一网打尽。
畔的驾驶课从来不是白上的,但他的谋略课显然就是拿脚听的,得出以上结论之后,畔的脑袋一片空白,想不到任何解决办法,他连忙将其告知了驾驶室外的四个人,询问对策。
“……”仅仅是身着便衣的守河一人时感觉还不明显,这带有警徽的飞船一出现,曜金内心的罪恶感立刻飙升到完全无法忽视的境界。
他可不像贼祖宗连御,平日里为非作歹惯了;也不像从小接受职业杀手三观的岑禛,没有那么强烈的黑白界限感;更不像已经走上绝路的九和恩菲,没有了后退的余地,只能一条路走到黑;还不像已经放弃了思考的畔,管它什么后果,我听曜金的。
心虚让曜金一时间开始不由自主地思考人生哲理,思考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绝不能被它们接触到!”九严肃地说,“这会导致跃迁的失败。”
“实在不行带着他们一起跃迁也行。”连御道:“只要守河不在,其他都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