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野没听出是谁的声音来,他只听出了是个女人的声音,于是他往叶栩身后躲了躲,拎着包子的手还护着叶栩的肚子怕叶栩被冲撞了,可以说求生欲很强烈了。
“小野哥,我是海兰,给你送饺子来了。”
叶栩听着对方含羞带怯的声音被恶心的打了个哆嗦,小野哥,我是海兰?我特么——韩野才十九岁呢,大婶你今年高寿啊?一个快要三十岁的人了叫一个十九岁的小伙子叫哥,你恶心不恶心。
她斜了眼韩野,正准备开口让他自己处理,韩野就直接扬声朝朱海兰喊道:“差辈了差辈了,婶子,我是韶字辈儿的,我柱子叔是书字辈儿的,你应该叫我大侄子。”
朱海兰:“……。”
叶栩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想笑又不好拆韩野的台,憋的非常辛苦,脸都涨红了。
真是纯到深处天然黑。
韩野牢牢记着叶栩和他说的,跟别的女同志要离两米远,他藏在叶栩身后不冒头,就怕朱海兰跑过来让他违规了。他一脸紧张的盯着前面端着饺子站着的朱海兰:“婶子,这天黑了,你快点回去吧,你黑不溜秋的一个站在那里,我怕吓坏了我媳妇儿。”
朱海兰:“……。”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小野哥,我是给你……。”
“叫我大侄子。”韩野厉声打断朱海兰的话:“婶子,咱没文化不可怕但有人教了就得跟着学,都说了差辈儿了。”
他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虽说我柱子叔走的早,但他也是我的叔叔,你是我的婶子,我尊敬他不想看见他的媳妇儿连辈分都论不清楚。我柱子叔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我不希望看见他的媳妇儿蠢的给他抹黑。”
叶栩敬佩的看着出口成刀快把朱海兰捅死的韩野,由衷感叹这种天然黑的杀伤力。
简直杀人无形。
太可怕了。
对面的朱海兰显然也被打击得不轻,叶栩都能从不太明亮的光线中看到她的身子直哆嗦,穿着袄子呢,总归不是冻的。
其实叶栩也不明白朱海兰到底是吃了什么药昏了头,虽然说死了丈夫可是她也算是年轻才不到三十,想要再重新找一个也是可以理解的。关键是你总盯着别人的丈夫是怎么回事儿?人家韩野小了你差不多十岁呢,老牛吃嫩草也不是这么吃的吧。放到这个时候一个十九岁的男人要娶一个大了他差不多十岁的寡妇,说出去都能被人埋汰死,更何况那个男人是已经有媳妇儿的了。
说实话,像朱海兰这样的人叶栩并不同情,但是她既然占着“韩野妻子”的身份,也想要和韩野一起好好过日子,那么她就不愿意看到朱海兰总是跟个苍蝇一样跑出来恶心人,时间长了说不定还会有嘴碎的传闲话,所以她直接在韩野捅过的伤口上给朱海兰撒盐。
“婶子,我男人虽然说的直白了些,但是话糙理不糙。你是柱子叔的未亡人,是我们的长辈,总是对着小辈献殷勤,掉价。”
“你之前做的事情我们不计较只是看在你是柱子叔的妻子的份子上不跟你计较,并不是就原谅你了。要是哪天你蹦哒的我们心情不好了,说不定我们也就跟你计较了。”
“对了,可能周婶子没有跟你说,那我告诉你好了。”
“你朝韩野抛媚眼的样子——真丑。”
那哆嗦的身子猛的一顿,叶栩凭着自己良好的视力看到朱海兰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她好整以暇的看着朱海兰,冲她勾起一个嘲弄的笑。
有胆子去勾搭别人的男人,就要做好被人剁了爪子的准备。
被打击得够呛的朱海兰双目凝泪痴痴的看着躲在叶栩身后的韩野:“我知道你现在是没想起来,等你想起来了你会后悔的,你肯定会后悔的!”
说着她端着手里的饺子扭头就跑,再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