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骄的话也提醒了陆熙凉。
他交代手下衙役们道:“立刻去江清薇平时出入的场合查一下, 也问一问她的熟人是否知道这个夏清的底细和行迹。”
待众衙役散去,一行人进了江家,接到管家通报的江员外一看陆熙凉竟带了这么些陌生人, 不由皱起眉头, “陆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他这里是什么地方了,看看吧, 一对青年夫妇模样的人,后面还跟着两个丫头片子?走亲戚串门儿吗?
陆熙凉不做声。
庞牧呵呵一笑,环顾四周, 意味深长道:“这宅子瞧着可比知州衙门气派多了, 早知我们便宿在此处。”
江员外一听,才要发怒,却又听他漫不经心道:“我是庞牧。”
江员外怔了下,旋即回过神来,“定,定国公?您是定国公?”
庞牧随便捡了张椅子自顾自坐下, 慢悠悠从腰间掏出一枚小巧的铜牌, 在掌心颠了几下, “奉旨出京, 专管天下不平事, 江员外要验验吗?”
江员外带着几分痴迷的盯着他手中上下翻飞的铜牌, 果然见上面一只唯天子可用的金眼麒麟, 一颗心顿时不听使唤的砰砰乱跳起来,哪里还有胆子说旁的?
“草民江淮, ”他姿势标准的跪下去行了大礼,“见过定国公, 晏大人。”
既然他是定国公庞牧,那么一旁的自然就是晏捕头了。只是不曾想这对夫妻竟悄无声息的到了临州城,还被陆熙凉拉了援兵。
这下,可是不好办了。
“江员外不要多想,”庞牧似笑非笑道,“我们夫妻俩最爱管闲事,途经贵宝地时突然听到好大的热闹,所以拉着陆大人过来瞧瞧。”
陆熙凉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转瞬间便明白了用意,不由有些感激,暗道定国公果然如传言一般外粗内细,方方面面竟都考虑到了。
江淮此人心胸不宽,若知道是自己硬拉了援军,无论结果如何,说不得便要结怨了。如今的江淮虽然是一介平民,但毕竟有故交在,且两个儿子已经入朝为官,日后若得机遇飞黄腾达也未可知……
晏骄在庞牧身边坐下,对许倩和阿苗等人道:“你们先去外头等着吧。”
许倩闻弦知意,第一个退了出去。
不多时,江淮的夫人也听到动静后匆匆赶来,先行了礼,又对晏骄热情邀请道:“不若去里间用茶。”
晏骄一抬手,“夫人恐怕误会了,本官今日是来调查令嫒失踪一案,而非做客。”
官太太们之间的茶话会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江夫人一怔,下意识看向江淮,后者脸色虽然不大好,但到底不敢反驳。
他曾削尖了脑袋都想跻身京官之列,然而直到七年前退隐都未能如愿,引为终生憾事,而眼前这个女人却早早拥有了一切……
这两个人,他哪一个都开罪不起。
“之前陆大人来时,草民已将能说的都说了,不知公爷和晏大人还想问点什么呢?”江淮道。
“令嫒失踪,想必两位心急如焚吧?”晏骄忽明知故问道。
“自然。”江淮耐着性子道,“她是草民与内子的老来女,十分宠爱,如今一朝走失,自然寝食难安。”
“可我怎么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呢?”晏骄挑眉看过去。
********
小四等人退出去后,许倩便在众人的掩护下脱离了江家仆人们的视线,连藏带匿,爬墙跳屋就是不走正路,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之前伺候江清薇的两个大丫头的住处。
江清薇出事之后,江淮大怒,重重责打了当日跟着的一干仆从,如今都在偏房内养伤。
许倩敲了敲门,里头传来一声稍显沙哑的嗓音,“谁呀?”
许倩等了会儿,不见有人来开门,估摸着是里头的人被打的起不来身,索性自己推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