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贱骨头, 打着不走,撵着倒退,男人尤甚。
说来那惠云楼平日里生意也算好了, 但因京城百花齐放,还有其他几家一并竞争,从未如现在这般独领风骚。
皆因这几日爆出一个大消息, 说那惠云楼里的姑娘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的风流妩媚, 就连鼎鼎大名的裴以昭裴捕头都把持不住, 被三朵金花之一的穿云姑娘勾了魂去。只没想到那厮却是个名不符实的, 青天白日不给银子就欲行不轨之事, 穿云姑娘当场喊叫起来还无意间弄瞎了他的眼睛,结果反被以殴打官员之名下了大狱,当夜就在狱中绝望自尽了。
裴以昭在江湖和朝堂之间混迹多年, 人送诨号铁和尚, 可见其性情耿直不解风情。
可如今连铁和尚都被拽入凡尘,众人不禁好奇, 那惠云楼的姑娘到底有多美啊?
纵使穿云姑娘没了,可不还是有与其并列的另外两朵金花吗?不去看看, 实在可惜。
一时间, 惠云楼上下座无虚席人头攒动, 衬的其他诸多同行黯淡无光, 不得不在背地里说酸话:
“哼,我们家可不做那发死人财的腌臜事儿!”
就连许多进京赶考的学子也按耐不住躁动的心情,纷纷偷跑来看热闹。
一座青楼名头竟压过了即将到来的秋闱, 真是惹人发笑。
今天惠云楼尤其热闹, 好像满京城逛窑/子的人都挤到这里来了,因怕里头人太多影响口碑, 老鸨索性打发一干打手守在门口,要客人先交银子才给进。
许多人嘟嘟囔囔的不满,还想理论几句,结果没等张口的就被后来者抢了先。
如今世道太平,京城又汇聚天下豪商巨贾,多得是不差二十两进门费的人。
不多时,打从街角晃悠悠溜达过来一个青年,着道袍带木冠,神情慵懒,在一众打扮的光明璀璨又满脸急不可耐的嫖/客中显得尤为突出。
他好似闲庭信步的透着逍遥自在,仿佛来的不是青楼,而是什么清雅的名胜古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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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小子谁呀?打哪冒出来的?”
“就是,瞧穿的这寒碜样。”
“呸,逛窑/子穿道袍,他怎么不牵头牛来呢?”
两个外地来的富商同样因为来晚了,没能挤进去,正懊恼间突然看见来人,瞬间有了共同话题,当即调转枪头,你一言我一语的挤兑起来人,殊不知旁边几个本地客人看他们的眼神活像看傻子。
“哟,好热闹光景。”那青年松垮垮的抄着两只手,倒不着急往前挤,只站在门口懒洋洋笑道。
守门的龟公就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忙擎着灯笼定睛去看,不消片刻,便欢喜道:“哎呦呦,这不是先生吗?许久不来,我们都想死您了,贵客贵客,您快请进快请进!”
说着,竟等不及对方主动上前,当即殷勤地将他拉了进来。
门外那两个死活没挤进来的富商见此情景,惊得目瞪口呆,下一刻便出离愤怒,“怎么回事儿?凭什么他能进我们不能进?以为大爷没银子吗?”
瞧来人也不像什么人物,走后门也没有这样明目张胆的。
两个护院守在门口,只穿着一件没袖子的坎肩,抱着胳膊鼓起两边结实的肌肉,居高临下的嗤笑道:“还真叫你说对了,他什么时候都能进,你们就不能。”
那俩个夯货还要继续分辨,却听后面众人终于忍不住哄笑出声。
“这可给人笑死了,哪里来的傻子?”
“连他你都不知道,还号称吃遍青楼楚馆饭菜的?”
“好叫你们知晓,他非但什么时候都能进,而且逛青楼从来不必掏银子。”
“非但不用掏钱,还多的是名/妓老鸨自掏腰包,巴巴儿请他来还请不到哩!”
那二人越听越满头雾水,“这到底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