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针很细,伤口虽然不大,但他力气大,戳进肉里,扎的很深。
当时没感觉,其实现在也没太大感觉,血迹已经干涸,伤口都快好了。
但温颜着急,脸色都变了,“你怎么不说啊!”
韩江觉得好笑,“说什么?”他晃晃手,“都看不见,跟容嬷嬷扎针差不多。”
温颜生气,“还笑。”
她从书包里拿出湿巾,抽了一张出来,“擦擦吧。”
“别碰伤口,擦边上。”她叮嘱。
韩江接了,照做。
温颜看着他有一下没一下擦的敷衍,“那个人是谁啊。”
韩江把用过的湿巾塞她书包的侧兜,两手撑在身后,微微仰着身子,盯着天上仅有的几颗星星,“阴戚。”
温颜对这个名字不熟悉,但从刚刚他们的对话里听过这个名字。
韩江三言两语讲完他们那点事。
温颜恍然大悟。
原来那年跟他打架的人就是他。
她印象很深,那年她初二,他高二。
初中下课时间比较早,温颜有时会在附近的书店等他放学,然后一起回家。
但那天他迟迟没有来找她。
后来温颜去学校才知道他跟人打架了,还是一打七,当时他额头,脖子和手臂都有血,在学校对面的小诊所处理伤口。
她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眼泪汪汪看着他,那眼神好像韩江身负重伤要死了,韩江勾勾手指让她过来,凶她:“不准告诉我妈,听见没。”
小姑娘点头,一串眼泪随着动作掉下来,一旁陆非说:“瞧把人吓的,你就不能说句好话。”
韩江看她似乎真的着急,声音到底软了些,“别哭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伤口处理完,他没事人一样随手把棒球帽扣脑袋上,“回家我妈问起来,就说不清楚,记住没。”
温颜眼睛红红的,“那你怎么说?”
“我自有办法。”
后来不知韩江怎么解释的,反正施静没有追究下去。
一阵风吹过,迷了温颜眼睛,她揉了揉,转头看他,“他以后会不会还找你麻烦?”
韩江冷笑,“我怕他?”顿了下,他把胸牌还给她,“以后别戴了,或者只在学校戴。”
温颜接了,点头答应。
她手指蹭了蹭胸牌,“你要给我什么东西?”
“回家再说。”韩江扭头,“先说说,你一模怎么回事。”
以前英语再不行,也没考过那个分数。
温颜愣了下,没想到他忽然提起这个,“我也不知道。”
“身体不舒服,还是马虎?”
温颜不想给自己找借口,“没有,就是没考好。”
“觉得哪里困难?”
“语法吧,一直挺弱的。”
韩江淡淡笑了下,觉得她对自己的短板认识的很清晰。
两人看了会天,刚刚那仅有的几颗小星星也不见了,都被暗暗的云遮盖。
韩江说:“其实你现在这个成绩,重本没问题。”
言外之意,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她的英语只是相对其他科目比较弱,拿到别人的成绩单里,照样漂亮。
但温颜说:“考不上C大。”
空气很安静。
韩江慢慢转头,目光扫过她长长的睫毛,低声说:“你想考C大?”
温颜闷闷的,低着头没看他,也没回答。
“还没被我欺负够?”
温颜看向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嘴角含笑。
她小声说:“不是因为你。”
“是么。”韩江没有追问,说着很欠揍的话:“就你那分数,确实够呛。”
他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顺带把她拉起来,“回家吧。”
进家门的时候九点多,施静已经休息,两人默契地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