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溺:“……”他倒是没怎么害怕,可那么多乌鸦守在自己家大楼下,感觉上还是挺奇怪的,尤其是当他知道那些乌鸦都是疫医变化来的之后。
黑滋尔抱着陈溺朝外走去,他推开门时,堵在门口的一堆乌鸦被扫到了门后。
以两人为中心,鸦群中数以万计的黑雀向他们俯首,就像是在鞠躬行礼一样。
……
……
霜海市荔湾区——怡景园小区。
一名头带兜帽的年轻人手提着塑料袋,惶恐不安地跑进小区内,卫衣的连帽在步伐的颠簸下被抖落。
那年轻人生着一张不显年龄的娃娃脸,他不知道在怕些什么,连掏钥匙的手都在抖,钥匙串“啪”一下掉在了脚边。
他已经两个月没有去公司了,因为大多数人都和他一样没有去工作,所以也并未觉得有哪里不对。
直到他昨天晕倒在出租房的地板上,后来被两名室友撕心裂肺的嚎叫声给惊醒。
昨天夜里,整个小区都被尖叫声充斥,整整一夜他都没能阖眼。
而他今天出门一趟后才发现,发疯的不仅仅是他所在的小区里的住户,所有人都不对劲,都像是癔症患者一样,嘴巴里尽是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修哉打开房门,他的两名室友还缩在客厅的墙角处,两人抱成一团,缩瑟在一起。
屋里的所有窗户都被关得死死的,窗帘也全部被拉上,连个灯也没有开。
他一进门,两人就齐齐站起身朝他扑来,扒住他的肩膀,紧张兮兮地问:“你是怎么回来的?没有怪物追你?你手里是不是有什么道具?”
修哉一边挣一边往后退:“什么怪物?根本就没有什么鬼和怪物!”那两人的力气很大,死死扒着他不放,且表情惊慌到扭曲,让他看得心里发毛,“你们究竟怎么了?”
那两个人又放开他,跑向窗边,将窗帘拉开一道小小的缝隙,窥视着窗外的风景。
“没有,真的没有。”
“结束了?”
“万一是陷阱呢?万一我们一出去,就有东西跑出来袭击我们呢?”
他们相互窃窃私语,隔了一会儿,又纷纷掏出手机,一边在屏幕上操作,一边压低声音交流。
修哉给自己泡了一盒泡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端着泡面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打开电脑登上社交软件,想要找与自己关系比较好的一名同事说说从昨天到今天经历的一系列怪异现象。
还没来得及从列表里翻出对应的人,就先被圈子里的热门动态吸引了注意力。
而当他浏览完那些动态后,他才发现,他认识的所有人都疯了,他们串通一气发表了一系列让他看得云里雾里的消息,让他开始怀疑是不是所有人都商量好了在耍着他玩。
他关上了社交软件,打开微博,然而就连首页上也尽是疯言疯语,找不到一个可以与他好好交流的人。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世人从恐慌到祈祷,再到狂欢,只有修哉被世界隔绝于外。
他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而且连问也不能多问,一旦那样做了,就会被他人用看待异类的眼光审视,仿佛只有他是不正常的。
明明表现出疯狂与异样的是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
再然后是各国忽然联手出台发布最新条例,平衡不同阶级与性别民众的社会待遇,新条例上线后的短短几日,大部分人都回归了工作岗位。
修哉同样接到了公司的通知,收到了薪资上调的通告信息,还拿到了去年拖欠着没法的年底奖金。
本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修哉却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不过短短的几日,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有人都在狂欢,唯独他格格不入,那种受到排挤的感觉让他开始自我厌恶,是被世界排斥所产生的不良反应。
清晨,他坐在餐桌边,没什么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