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屋里吃了。”
杨贤皱着眉头目送安善美回房,接着又将视线转向修哉,问:“你和她说什么了?”即便是他,也能看出来安善美非常不对劲。
修哉故作犹豫,刻意隔上数秒后才开口道:“……她被感染了。”
杨贤身形一晃,不敢置信地睁大两只眼睛,拔高了嗓音:“你说什么?”
修哉压低声音道:“小声点儿,善美怕连累到你,要是让她知道你已经发现了,恐怕我再怎么劝她也不愿意留下来了。”
杨贤攥紧拳头,很是不甘心地说:“你是说真的?”
修哉点头:“你还是把道具给扔了吧,再这么下去,连你也会被感染。”
杨贤转头看向安善美的房间,先前由于他们之中没有人感染上尸疫,幸存者偏差给杨贤带来了错误的认知,让他以为因携带道具而感染的几率微乎其微。
直到从修哉口中得知安善美感染上疫病一事,让他陡然回到现实当中。
杨贤想了想,说:“善美已经感染了,更不能让她再继续拿着道具,你也知道持有道具的感染者会有多危险。”
修哉劝阻道:“先别着急,她现在只是感染初期,问题不大,你让她自己好好想想,等过几天,再采取强制措施也不迟。”
杨贤:“……”一时间陷入两难的境地。
修哉见缝插针,提议道:“你把道具扔了,去隔壁和我们一起住,也正好让她有一个人静一静的空间。”
杨贤不假思索地回绝,说:“道具我会扔,但我要留在这里,我得看着盯儿善美。”
尸疫初期到中期的过渡大约需要七八天左右的时间,也有提前的可能性。
在这几天里,安善美大多数时间都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门窗从里反锁,避免与杨贤有过多的接触,让人很难看出端倪,更不要提发觉她是否有明显的变异。
直到事发第九日晚,安善美房间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此时杨贤已经熟睡,没有发现同一个屋檐下的人离开了别墅。
陈溺彻底颠倒黑白,白天睡饱了,晚上异常精神。
他一个人坐在庭院里的秋千上,双腿叠放在一起,低头看着手机屏幕,黑滋尔还在为陈溺的夜宵在厨房里忙碌着。
就在陈溺沉迷六角拼拼无法自拔时,矮栅栏外出现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
陈溺察觉到余光中多了点儿什么东西,随即抬起头,正巧与站在篱笆外的安善美四目交错。
他蹙起眉间,收回了手机,起身向庭院边缘靠近过去:“安善美?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善美的面色怪异,她别开视线,用着几近细不可闻的声音道:“我有事……想问你。”
陈溺颔首:“你说。”
安善美:“修哉告诉我,我哥在生前和你有过接触,就在他被杀死的那个地铁站里。”微弱的声音中透着浓重的鼻音,仿佛随时会哭出来一样,“他说的是真的吗?”
陈溺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是见过,他想把鬼牌递给我,我没有接。”
安善美:“他……他有向你求助过吗?你没有试着伸出援手?哪怕是拉他一把吗……?”
陈溺面不改色地说道:“第一场游戏刚爆发,所有人都自顾不暇,我没有能力,也没有义务去冒险帮一个和我非亲非故的陌生人。”言语之间,他的语气与神色皆异常冷漠,“假如我拉了他一把,那死的人可能会是我。”
安善美浑身发抖,她侧目看向陈溺身后的别墅,又问:“你抛下我们,和白疫医在一起?”
从她口中听到‘白疫医’三个字,陈溺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后方,并未看到黑滋尔的身影,想来应当是还在厨房里忙碌。
他回过头,不置可否地说:“你都看到了?”
安善美惊怒地看着他:“为什么?”
陈溺哼笑一声:“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