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游说:“那是吴御宇做的不对,再佛性的人也忍不下这口气,要不是陈溺他们能从别的房子里拿到烤乳猪,我们全部都得跟着一起死。”
雪人一个个摆到门边后,宁游与楚九退远,陈溺站到了门前,拿起钥匙插入锁匙孔中,握着门把手后退,贴着门后站。
他的视线被门板挡住,看不见另一边发生了什么,只能通过宁游与楚九的惊呼声判断有怪事正在上演。
等到第五个雪人被一只苍老又出奇长的手拖进屋里,他才得以看见。
就在这时,一双手从身穿过他的腋下,将他拽离原地。
惊险的一幕让陈溺几乎下意识屏住呼吸,方才屋里的东西同样也发现了藏在门后的他,枯瘦的手好像攀藤贴着门沿弯过,险些抓住他。
他的双脚腾空而起,黑滋尔站在檐廊外,像举孩子一样把他抬高,门廊边沿的矮栏杆擦过陈溺的鞋底。
那只枯树枝一样的长臂捞了个空,又贴着门面缓缓缩了回去。
黑滋尔:“小心一点。”
陈溺被放下,踩上松软的雪地,心里七上八下,惊魂未定。
站在这里能够清楚地看到外走廊上的雪人被拖进去的全过程,也能瞄到门里的光景。
屋内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手臂的主人是什么模样。
当第七个雪人被拽进屋中后,黑暗退潮,第八个雪人安然无恙的屹立在原处。
宁游紧紧抱着楚九地手臂,吓得哆嗦不止:“现在现在……我们呃……要进去吗?能进去吗?”
第一个动的是哈士奇,它吐着舌头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撒腿儿跑进房子里,一边跑还一边叫得凶,好像方才被吓得整个伏在地上的是另一只狗一样。
楚九:“应该没事了。”
其实他们还并未完全放下心,脚步缓缓,十分警惕,时刻准备着调头逃跑。
进屋后,楚九与宁游把一楼所有的灯全部打开,好像这么做就能驱逐掉那些不安全因素。
黑滋尔:“他们或许要晚上一会儿才能回来。”把陈溺推到壁炉前,他又折回客厅外,将两人脱下的大衣挂到衣帽架上。
陈溺问道:“圣诞烤鹅和无花果布丁准备好了吗?”
楚九:“好了好了,走之前就放烤箱里了。”话是这么说,她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腿还有些抖:“等一会儿我再去端,你让我和你在一个屋里呆一会儿。”
宁游抹去鼻子上的汗:“我们是不是还得再找一找蓝色和银色的蜡烛啊?”
楚九:“我记得陈溺他们之前买的有,就在牛皮纸袋里,待会儿我去扒拉扒拉。”
陈溺仔细回忆了一下:“蜡烛是店家随手给包的,好像只有白色和红色的。”
宁游慌了:“啊?那我们上哪儿偷蓝蜡烛去啊?别人家有吗?”
陈溺起身从壁炉前离开。
楚九顿时警觉,坐直了身体道:“你去哪儿啊?你别走啊,卧槽我好方。”
陈溺不作答,走到圣诞树旁,从窗台上拿下两个牛皮纸袋。
他低着头从中挑拣,一边走到沙发旁:“你们把晴晴的小包拿过来,就在鞋柜里。”
楚九与宁游相视一眼,同时站起身,结伴走出客厅,没过多久又小跑着冲了回来,手里多了一只黄色的小书包。
陈溺从晴晴的背包里掏出一盒蜡笔,捡出几根深浅不一的蓝色蜡笔,与三根白色蜡烛一起吃递给楚九:“放到锅里加热到融化,再去厨房用杯子装一点儿油给我。”
先前还有些彩纸没有用完,等宁游与楚九把油拿回来后,陈溺挑出了几张蓝色的彩纸浸泡进油杯中。
奶锅里的蜡烛与蜡笔差不多完全融化成了液体,陈溺这边也差不多了,他将掉色的彩纸挑出杯子,将杯子拿进厨房。
楚九与宁游还在盯着锅子,相互询问:“颜色是不是太淡了?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