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鼻子道:“怎么没见你把日记本送人?之前还假惺惺的拦着我。”
陈溺:“看到鬼的人是你,日记本有问题,危险的人也是你,我不担风险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轻易听信我的话是你蠢,自己没有一点儿主见。”
他把话说的很明白,邢文听罢,一张脸霎时变得铁青。
陈溺又看向程几何:“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她看了一眼时间,一下子跳了起来,慌慌张张地夺门而出。
房门被摔得‘哐!’的一声响,整个屋都跟着一起在晃,走廊上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邢文没有洗漱,陈溺从卫生间里出来时,他已经倒头睡下了,依然是呼噜打得震天响。
同一个屋檐下的人这副德行,陈溺只有嫌弃的份,奈何他管不了别人的生活习性。
这天晚上,陈溺又看到了有忽明忽暗的光从门外经过,伴随着如同从很远以外的距离传来的脚步声,已经有什么从地板上擦过的响动。
陈溺仔细去听,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那些脚步声中少了点儿什么。
他回想着昨晚听到的声音,依稀记得有频率极高、很轻快又富有节奏感的步伐。
过了一会儿,先是光亮消失,脚步和摩擦的声音也逐渐变得完全听不到了。
再接着,又是一声鸦鸣。
连鸡崽都被乌鸦的啼叫惊醒了,扑到门前来回走动,爪子磕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那只乌鸦到底在洋馆的哪个角落……?陈溺迫切的想要知道,好像找到了乌鸦,就有了某种保障。
程几何醒得早,或者说她是一夜撑着没让自己阖眼,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跑来敲门。
一连串的敲门声把房间里的两人都给吵醒了,邢文坐起身来看向窗外:“天都没亮呢,谁啊。”
陈溺开了门,扫见程几何眼下的青黑,不着痕迹地皱皱眉头:“你没睡觉?”
程几何窜进屋内:“这不是昨天听你说了,我晚上特地趴在门底下听墙角嘛。”
她扬了扬手机,骄傲地挺起胸脯:“橘橘超薄智能手机,拥有超清夜视摄像功能,你值得拥有。”
陈溺看向门底,门与地面之间的缝隙,的确能够容纳程几何手里的这部纤薄型手机。
程几何调出录屏:“你先看着,我能在你屋里睡一会儿吗?吃饭的时候叫我。”
不等陈溺回答,她就已经扑到床上去了,半个身子趴在被子上,下半身跪在地板上。
邢文打起几分精神:“也给我看看。”
程几何一共录了三段录屏,合计时长九小时有余。
陈溺拉着进度条快速的看了一遍,再调到画面明显有变动的位置前后反反复复看了好几次。
画面是由下往上的视角,还被门板底部挡住了一小半。
勉强能看到期间有人提着油灯走过去,随着皮鞋落地的声音,燕尾服的衣摆翩翩而过,紧随其后就是一抹裙角掠过和明显有别于前者的脚步声。
那种沉重的东西在地板上拖行的声音渐近,接连有两个高高的、白色的东西缓缓挪动,进入了画面中。
由于视角缘故,捕捉到的画面有限,不能把当晚走廊外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呈现出来。
第三段视频快结束时,提着油灯的手与蓬松的裙摆再次短暂的出现在了录屏画面当中,这次他们走得快了不少,前后不到一秒就从镜头范围内一闪而过。
等陈溺看完了她用手机录下的画面,短短几分钟,程几何已经睡到了昏厥。
邢文搓着自己的手臂,颤巍巍地说:“嘶……和管家一起的走过去的,是洋馆女主人?”连他也看出来其中一个人是托拜厄斯。
陈溺右手抬着放在下巴下方,用拇指抵着下巴,半垂着眼思索着什么。
邢文走到床边,推了推程几何:“哎,哎,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