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飞
布秋记得上辈子她读书的第一天,也是没人领着她去,而是她自己找到的班级,然后站在门口一直傻傻的等着王雪飞的到来。因为第一次上学,她太激动,来的太早,所以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这辈子有幸重来一次,布秋可没打算再次傻等在那里,于是她估摸着时间,感觉离上课铃声没多久的时候,才独自来到一楼走廊尽头,靠着墙思索道:“段山小学开学的比友家村要早上三日,这里大年十三就已经开始上课了,到今天,满打满算也上了三天的课。
王雪飞肯定是不会帮自己补回来这几天的课,说不定还会故意挑她没上过的内容,借机敲打,讽刺,挖苦,训斥她一番,好在她不是真的一个小学生,她的问题对她来说,小意思。”正当布秋这么想着,一阵响亮悠长的铃声,自后一栋教学楼传了过来。
“铃…”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原本还积聚在走廊
附近,叽叽喳喳说着话的学生们,立刻一轰而散,上楼的上楼,进教室的进教室,走廊上一时间变的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也就是在这时,有一小部分的学生表现的极为急切,好似见了鬼一般,铃声一响,原本喜笑颜开的脸色顿时变的灰白,随即又拿出百米冲刺的潜力,拔腿就跑,也不管别人会如何,只顾着埋头向同一个教室冲去,就跟一群小蛮牛一样,横冲直撞。
本就人满为患的走廊,因为这一小部分人,直接把眼前的走廊变成了车祸现场,导致现场一度混乱的像极了地震来袭,很多学生被无辜踩踏,被撞的人仰马翻,趟倒在地。
独处一隅的布秋,神色恍惚得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这个画面她很熟悉,以前她也曾是那里头的一条小蛮牛,拿着生命在冲刺,为的,仅仅只是不让被马上出现的这里的王雪飞看见。
她还记得上辈子,不管谁迟到,一但被王雪飞发现,便会毫不留情的赐他一脚,踢的那人毫无颜面,自
尊心受创,直到现在每每想起,她仍然觉得混身发冷。
王雪飞是个矮小瘦弱的年轻女人,可能是因为她的家庭不幸,所以导致她的性格也极为暴躁,但凡有谁敢在她的上课时间迟到,说话,打瞌睡,她肯定会用暴力解决,且她一直认为暴力教学才是最好的教育方法,这是她用了自己近五年教学得出的结论。还别说,这诡异的教学之路,居然还真让她走了出来。虽然她是段山镇出了名的暴力老师,但她也不会把人打残,而却她教导的班级却一直是全校第一的好名次,这也就更加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
“啪”一只干净整洁的白球鞋,突然甩到了布秋的跟前,打断了她的思绪。
布秋凝神看去,发现一个正光着右脚的清秀小男孩,正急哄哄的四处找鞋,可还没等他找到,他的身影突然一僵,然后用着迅雷不及的速度,冲进了一年六班,连鞋子也不顾不得去找了。
“…”布秋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少年消失不见,然
后收回视线,看着前面孤零零被舍弃的白球鞋,忽然有种世界就是如此搞笑的感觉。
其实,刚才那个小男孩子,布秋还是有印象的,他叫李亮光,是段山镇前面李家村的孩子。一直是布秋的同班同桌,两人关系从最开始的楚河汉界,互传纸条,抓头发,打闹,到冷漠相对,而终结了。
两人极为短暂的友谊,在布秋短短的求学路上,宛如昙花一现,便消失不见了,甚至还消失的莫名其妙。可他却给她留下了很重的印象,她还记得他转学的前几天,经常被高年级的混混围堵,然后被带走,当时她们的关系已经恶化到路人模式。
布秋以为他们早就没有同桌的友谊,可是她却永远也无法忘记,当时他被一群高年级的混混,拦在路边打的抱头鼠窜,朝她看来的一瞬,失望至极的眼神,就是那么一个眼神,布秋却记了两辈子。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