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郁郁寡欢不知好歹的掌门夫人。
在这样的日子里,只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仆下对她极好。她认识那个仆下,整日里带着黑色的面具,每次当她看见那位仆下时,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最初在常芳阁和钟庆州初遇的那段时光,那个带着银色白鹤面具的男人,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
她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柳偲能够忍受这一次又一次的毒打,但是她没有想到有一天,钟庆州会把心思打在他的儿子身上。
“我那日深夜因为久久无法入睡,便起了夜。然
后在他的衣襟里,看到了一本秘籍。”
说到这个,沈青临不由自主抬起头。他不禁道:“你打开看了?”
“嗯,”似乎是回想到了什么可怖的记忆,柳偲用仇恨的眼神看着昏睡的钟庆州:“上面写着什么,我一个女人家虽是看得懂,但却不知所云。可是在中间,我看到一个法术,需要后裔的献祭。”
一个母亲的护犊之心,无论是人或是动物都不容小觑。在中修界,许多邪术都需要献祭,用动物献祭抑或是用活人献祭,最残忍的莫过于用亲生后裔献祭。
而活人究竟是人,不能像动物一样食入入腹。所以以活人献祭最多的方法,就是将生出来的孩子,在大功修成之前分割成丹药或是汤药,饮于腹中,加诸灵力的扶持,使功力大增。
简单来说就是吃孩子,与吃牲口并无异处。
可是按照之前在鹤生的回忆里,那本秘籍原先是兄弟二人一道修炼,并没有任何异常。为何钟庆州一人修炼下去,就成了要以活人为引的邪术?
柳偲没有像他想的那般多,继续说道:“所以,我就决定有一天,一定要杀了他。”
“可是你一个女子,要杀钟庆州,简直是螳臂当车。”谢熠在旁边沉思了一会儿,看向鹤生的尸体道:“但如果,你面临的是鹤生,一切,就好说了。”
他话音刚落,一道光束出现在鹤生尸体的上空,那是共灵法场残存的灵力。一副犹如画卷一般的光束慢慢打开,在上面浮现的,是楚敬门的归去峰竹舍。像是预感到自己会看见什么似地,柳偲脸色瞬间苍白地转过身去,只剩下其余的几个人看着上方的记忆。
打开竹舍的竹门,鹤生站在里面,他像往常一般戴着面具背对着竹门。直到竹门被缓缓拉开,他才慢慢转过身。
来人是钟庆州。
钟庆州一脸阴鹜,修习邪术虽会使功力大增,却也十分耗损身子。在鹤生面前,他似乎连装都懒得装一下,钟庆州悄无声息地走进去,沉声道:“今日,就是你应验死劫的时候。”
沈青临见状有些惊讶,他以为影子死亡的时候,是猝不及防的。就像是有人捅了钟庆州一刀,而此时无论鹤生在哪里,都会在同一时刻无端
出现刀伤,随后代替钟庆州死去。
没想到钟庆州竟然可以预见生死,提前告知鹤生,难道这也是神木的效应吗?
画卷之上的鹤生没有像沈青临那般想得那么多,这一天的到来他已经在心里预想过很多次。每一日,他都像是等待死亡降临的末日囚奴。在很多年以前,他觉得自己本来就是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所以他无坚不摧,不惧死亡。
可是他现在有所牵挂,他开始变得怯懦、寡断。
鹤生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对上钟庆州的双眼:“请你不要忘记当初的诺言。”
这一刻,他没有说主人也没有说您,而钟庆州也毫不在意。这些日子柳偲隐藏的也很好,鹤生并不知道他一直在虐待那个女人。估计若是知道了,这一切就都泡汤了。
都不过是在自己掌控下的奴役,他心里想到,嘴里却说着:“未曾忘却。”
似乎是在观察他所说的话是否真心,鹤生看着钟庆州良久,随后慢慢跪了下来,将面具摘下举在钟庆州面前,沉声道:“属下鹤生,拜别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