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千秋宴回来以后, 天气便越来越冷,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白楚莲穿得比以往都要多一些, 快将自己裹成球了。慕瑜渊见她娇小玲珑一人裹得只剩下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露在外面, 像瓷娃娃一般可爱,便满心欢喜,脸上也带了几分笑容。
白日他便与白楚莲窝在晋王府里悠闲度日, 弹琴对弈,写字画画,到了吹灯以后与白楚莲温存一番, 待她睡后便时常不知去向了。好几次白楚莲醒过来,摸了摸被褥都是冰凉的, 说明男子离去许久, 既然是连她也一道瞒着,她便只当自己不知道,安心睡觉。
冬日严寒, 人本就懒散, 白楚莲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还是那日去西市交绣品。
慕瑜渊见她一早便起床整理自己的绣品还包在包裹里,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我给西市一家绣庄的成品, 我此前收了老板娘的定金,她与我定了一年绣品, 我想今日去一趟。”白楚莲笑着道。
慕瑜渊想起她初来时的状况, 满心皆是愧疚, 道:“不若双倍还她定金……”
白楚莲却是用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眉眼弯弯道:“不可,并非是钱的问题,我既然已许诺于人, 怎可言而无信?”
女子目光纯粹而坚定,在她身上有着世间最为珍贵的品性。
慕瑜渊的心一下子便柔软了下来,道:“我陪你一起去。”
他如今十分低调,甚少出门也不大见人,便是一些故人递了帖子想要上门拜访也都被他婉拒了。
白楚莲十分欣喜,拉着他的手便道:“好呀,谢谢三郎。”
“你我夫妻何须言谢?”慕瑜渊反牵住她的手。
“既然都已经出去了,那三郎不若再陪我逛逛西市?”白楚莲得寸进尺地说道。
只换得男子宠溺地看着她点点头。
闵其乐得了闲便会来绣庄前逛逛,总想着能不能再遇到白楚莲,他原本想着金榜题名后与佳人提亲,可是他断了手未能参加科举要再等三年,三年过后只怕姑娘都要变孩子他娘了。他便舍不得回老家,在京城里找了份差事,守了好几个月,终于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这一次那小娘子不再骑着毛驴,而是从马车上下来。
一个高瘦的男子站在马车边,那男子穿着青衫,身形挺拔,腰间扣着玉质的蹀躞带,显示着身份的不凡,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扶住戴着帷帽的白衣女子,而那个被他扶着的女子正是闵其乐朝思暮想之人。
闵其乐双手紧握拳头,只盼着是自己看错了眼,但是天不遂人愿,白衣女子在青衫男子的陪伴下进了绣庄,与老板娘交谈了几句便拿出了自己的绣品,一举一动都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女子,可她已经嫁了他人……
慕瑜渊很难不注意到闵其乐,实在是他的目光过于明显,等到白楚莲与老板娘交谈完,他方淡淡问道:“那个男子你可认识?”
白楚莲抬眼一看,果然是闵其乐,她面上一乐,笑道:“那人便是我提过的被围殴的书生,既然遇上了我刚好去问问他科考考得如何。”
她笑盈盈地走上前,问道:“公子可有金榜题名?”
闵其乐被她问得羞红了脸,“小、小生羞愧,科考前被一泼皮无赖打折了手,都未能参加。”
白楚莲顿了一下,柔声安慰道:“公子不必在意,长风破浪会有时,三年光景眨眼便过。”
“多谢……”
“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来寻我夫君。”白楚莲笑着将一旁冷着脸的男子拉过来。
近处一看,闵其乐更为惊心地发现这个男子并非普通的世家子弟,他半脸俊美半脸面具,浑身自有一股气度,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