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个头两个大,“……这话绝对不可能是鲁迅先生说的,最多是雷锋哥哥说的。”他拼命跑,梁怀在后面快步追。
陈熠安气喘吁吁地停下,“我说你毕业了别做什么制片管理了,要不考公务员吧,这个日渐冷漠的社会需要你这样的热心群众,简直、简直就是道德楷模,时代先锋,上报纸头条夸的那种。”
梁怀这时候手放下来了,因为他的注意力被旁边地上躺着的人给引过去了。
陈熠安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是两个流浪汉躺在地上,裹着灰仆仆的地毯,正在睡觉。
梁怀抿着嘴,面色忽然变得很严肃,毫不犹豫地就上前,义正言辞地道:“先生们,请您们起来,您们占用了盲道,会给盲人通行造成障碍。”
陈熠安是真的懵了,不是……梁怀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
俩流浪汉抬头看了梁怀和陈熠安一眼,满眼不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
梁怀声音提高,又重复了一遍,俩流浪汉开始不耐烦,朝他们吐了个口水,“滚,小屁孩子。”
陈熠安开始不爽,虽然梁怀是有点发神经吧,但他没说错,这俩流浪汉确实睡的地儿不对。
他清清嗓子,刚准备上去理论一番,结果街角出现了四五个黑影,都裹着灰仆仆的破烂毯子,流浪归流浪,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冲地上躺着的两个喊:“出什么事了?!”
陈熠安忙拽住梁怀,“你捅丐帮窝了兄弟。”
“可是……”梁怀话还没说完,就被陈熠安连拖带拉地逃离现场。
边跑陈熠安边吐槽,“你醉了和没醉怎么完全就是两个人,你能不能拿出你平时对我的一半高冷来,多亏了你,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安安稳稳度过这漫漫长夜。”
丐帮群众终于被他们甩远了,只是陈熠安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被梁怀强行刹住。
梁怀把他往路边带。
“又怎么了?”陈熠安现在是真的有点怕他了。
梁怀走到路边停的一辆出租车,对陈熠安夸张道:“你看,这车驾驶座的窗户忘记摇上去了,留了这——么大一个缝。”
陈熠安翻了个天大的白眼,“如果,我知道你喝醉了,会变成世界警察管这么宽的话,我一定一定,不会让你沾一滴酒。”
嘴里这样说着,他还是转到挡风玻璃前,看看司机有没有留电话,结果并没有看到名片之类的东西。
梁怀忙前忙后的,在路边找了几张报纸,“我们给他遮一下吧,不然车被偷了的话,说不定会给一个家庭造成重创。”
陈熠安抬头看了眼四面八方亮着红光的电子监控,无语地看着他把报纸往上面糊的动作,这年头谁还偷车啊,这么大一个赃物,藏都藏不住。
梁怀正费力地想把报纸夹在车门缝里,就在这时,后座车门忽然从里被打开,吓得梁怀和陈熠安一大跳。
陈熠安大叫一声:“卧槽!”
“谁啊?”中年男子的声音带着睡着被吵醒的不耐烦,看着他们二人的动作,莫名其妙又警惕:“干什么你们?偷东西啊?”
陈熠安连忙解释,“你车窗忘记关了,我们以为车里没人,就好心帮忙遮一下……”
“有病吧你们?”中年男子起床气加大嗓门,“我开空调睡觉呢小朋友们,怕一氧化碳中毒才开窗户的,然后你们要给我封起来??”
陈熠安:……
他瞪了眼梁怀,后者的眼神再次选择性陷入呆滞,并且抬头望天。
陈熠安赶紧说了不好意思,无地自容勾着梁怀的脖子,转身就走,“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再给我整幺蛾子!我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梁怀露出少有的害怕神色,也勾住他的脖子,“不可以的,不行,我不要一个人。”
陈熠安咬牙切齿地道:“那你就给我老实点!”
梁怀也不知道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