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人多眼杂, 等蛟龙寻着个空隙找个方式冲上楼时,楼上早已没有任何人的影踪。为防止被逮住当作嫌犯,蛟龙也只得先从上头下来, 白宏礼和狐狸都等在楼下, 问:“前辈?”
“先走。”蛟龙说, “司景呢?”
司景已经出了门,这会儿正坐在车里,颀长的小腿勉强伸展开, 抵着车壁, 专心致志从车的储物格子里头翻小鱼干。翻了会儿, 他不太满意地啧了声, “我的鱼呢?”
阚泽坐在驾驶座上, 也朝储物格里看了一眼, “——没了?”
司景一把把箱子掀开, 里头干干净净,只有半包没用完的清风纸巾。他强调:“上次我看时还有小半袋的。”
怎么这会儿一根都没了?
司景犹然不信,又伸着手仔仔细细地翻了一遍,连座位底下也找了, 只寻出了片没拆开的口香糖。他两三下把包装拆了塞嘴里,含糊不清地兴师问罪, “哪儿去了?”
阚泽还真说不出来。
他顶着这小祖宗灼灼的目光跟着找,遍寻不着。
司大佬相当不乐意, 拍了把大腿, 再次强调, “那可是我的!”
我特么带过来之后攒着吃,一天就吃几条,好不容易才攒到现在的!
阚泽知道他护食,拿他毫无办法。
“小花乖,别皱眉头——等待会儿回来再给你现炸好不好?正好那些也不新鲜了,吃了怕小花不舒服。”
司景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矜持地唔了一声,坐直了点。阚泽侧过身,帮他将安全带扣上,径直往之前约好的地方赶去。
与导演约定的饭店在条僻静的街上,是青瓦白墙、有江南民居风格的二层小楼,周围绿树成荫,半遮半盖,寻常人都摸不到这处来。圈里人倒是因为这儿菜做的好,保密性又强,常常约在这家谈事,订包房的房渊道已经先到了,老板娘瞧见又有俩明星下了车,也没惊讶,给他们领路,“房先生在房间里等着。”
司景不过脱个外套的功夫,约见的汪源汪导演已经踏入了房门。他站起身,喊:“汪导。”
房渊道也客气地笑,“久闻大名。”
汪源名声在外,看模样却只是平平无奇,年近四十的模样,鬓边有星星点点的白色,不苟言笑,却也没什么名导的架子。他往椅子上坐了,问:“你就是司景?看起来比电视上还小一点。”
比祖国母亲还要大几岁的司大佬端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房渊道解释:“我们司景的确年纪不大,才22。”
22,在艺人里头不算年纪特别小的,可在大银幕上已经算了。虽说年纪与实力并没什么绝对的正相关关系,但不得不承认,多些年月的历练于演员而言,总是有好处。
演的东西多了,才能慢慢品味出其中窍门,才能出彩。
司景虽然有灵气,却不能算得上完全出彩,仍旧是块没彻底绽放光彩的璞玉。
汪源对他的眼神印象很深,问:“你那时候演电视剧,是公司帮你接的?”
司景点头,房渊道接过话,苦笑:“不瞒汪导,您应该也听说过司景的前公司闹出来的事儿,荒唐的没法提。手里的片子也不能算多好,所以后来来到我们工作室,没敢再直接给他排片子。”
“没立刻排就好,”汪源说,“他在这上头还有天赋,拍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会糟蹋了这种天赋。”
房渊道敏感地从这话里听出了正面的意思,立马笑得更开了。经纪人能说会道是基本技能,轻松掌控全局,代表工作室与汪源寒暄,热菜还没上,就已经把气氛炒的差不多了。
只有司景不操心,瞧见清蒸鲈鱼开始往上上了,眼珠子立马跟着转。
汪源拍戏有个特点,极少组织大型试镜,以他的话来说,便是完全没必要——适合或是不适合,实际上一眼便能看出来,他导演的片子里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