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的一面。
这么多年都没变。
“我说得不对吗?”
裴赐臻对上董瓷游离的眼神,深深看着她,和她的脸越帖越近,近到能交换彼此的呼吸。
潮热又暧昧的。
这是每个疯狂夜晚开始的前奏,就好像还在梦里一样,这种感知让人不经意就放松了防备。
“你是ABC没错,但我记得你的中文水准没差到这地步。”董瓷尽量让语气听上去毫无波澜,却抵不住身体轻微地战栗,“爱人的正确翻译是丈夫,还是床伴,难道需要我告诉你吗?”
裴赐臻眯起眼睛,“真是荣幸,我还以为顾太太全都不记得了,原来也有记得的。”
董瓷侧开脸,避开了他那将人贯穿的目光,“有些事过去了,就不用记得那么清楚。”
裴赐臻只想堵上她的嘴,用什么东西都好,不想听她多说一个字。白天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没有办法保证再听到什么之后,自己会做出什么。
他冷笑,“你玩够了当然这么想。”
董瓷最讨厌被道德绑架,她皱着眉,“裴先生,别把自己说得像是个受害者。”
董瓷说完就想起身,这种回到过去的气氛太需要自控力,尤其是晚上,太多的画面涌上来。
比梦里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像是毒.药,断得久了就忘了,可一旦再沾上,一次还好,如果一次又一次,那就全完了。
董瓷却忘了自己的处境,那腿一用力,脚上堆着的两个大冰袋就滑了下来。
没了镇痛又乱动弹,董瓷疼皱了脸。
裴赐臻按住了她,重新将冰袋放回了原位,将足踝压得严严实实,“你做事能不能想点后果?”
董瓷捂着脸,显得有些烦躁,“你第一天认识我?”
“我以为七年过去了,你会有些长进。”
“本来是有的,如果你不来打扰我的话。”
“我打扰你?”
裴赐臻再也无法忍下去,他长这么大,所有耐心全用在了这女人身上,早就到了极限的边缘。
他很快会连本带利的讨回。
而他的筹划和忍耐,一忍再忍,在对方看来,依然是打扰。
裴赐臻露出阴冷地笑声,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语气如狼一般危险:“如果我偏要打扰呢?”
“还要我再说一次,裴先生自重吗?”
“现在要我自重,你当初编出莉娜何,将我骗得团团转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今天?”
董瓷被迫直视对方,将裴赐臻眼底的戾气看得清清楚楚,哪有昔日的暧昧缠绵,简直是宿仇。她忽然意识到当初的小把戏小手段,显然伤到了这天之骄子过分膨胀的男性自尊。
可这并不是她一个人的游戏!
董瓷咬了咬牙,“你发什么疯,至少我给了你一个名字,你可是连姓什么都没和我说过。”
“我有我的原因。”
裴赐臻话音刚落,董瓷就打断了他,“你当然有,你是裴经世的亲孙子,在巴里洛切那种偏远的小地方,你有一万个理由隐瞒身份,我用个假名又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
就是因为这个太过普通的名字,才会让人浪费那么多错误的时间。
阿根廷华人超过十万,谁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个莉娜何,裴赐臻知道,每一个他都知道。
但每一个都不是她。
那个跳着阿根廷探戈的少女,有着过目难忘的容颜,那双桃花眼眉目含情,纯真的面庞,妖娆的身姿。狡黠婉转的音乐中,一颦一笑,轻易就能挑逗人最原始的欲望……
清晨的阳光中,她说她叫莉娜何。
就这么出现在了裴赐臻的身边,在他最不自由的时候,给了他一段从未有过的天堂般的日子。即使是坐牢般的生活,他也上了瘾,他甚至想要困在那里一辈子。只要莉娜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