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饶命啊。”
“快分散逃,那煞星无法分身,杀不绝我们。”
“往铁佛寺方位逃,这人族修士疯了,他竟敢屠戮我们?”
“他死定了,就算他是万婴宗的修士也必死无疑。”
“这般会使剑,必定是太素剑宗的穷酸剑修,待我们上报妖神军,他日去踏平了此宗山门。”
“轰隆!嗤嗤嗤!”
无我剑芒气柱,与无穷尽的玄阴无形剑气,将这些嘈杂的声音完全淹没。
身处其间的陶潜,于此刻缓缓睁开眼眸。
入目所及,是比刀山地狱还要恐怖的画面:
不论是由仙灵之气催发的剑芒,还是无形剑气,对于此间妖魔邪修而言都是致命的存在,有些来历根脚的能撑上几个呼吸,至于那些不入流的妖魔,如那些猪妖屠夫和伙计。
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恶臭妖躯瞬间就被切割成了一丝一缕,细细密密的肉糜,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就如那“万全肉铺”里,那唤作朱万全的主厨,那唤作朱铁蛋曾试图诱使陶潜入魔的伙计,后者手中甚至还端着一坛子香气四溢的“佛跳墙”,可在无形剑芒袭来时,躯体表面浮现万千血痕,随后便被肢解成成百上千块,肉也罢,骨也好,哗啦啦落地。
此间妖魔邪修,都在接受一种比“凌迟”还要可怕的刑罚。
尸山血海都不足以用来形容此间画面之恐怖,毕竟尸山意味着尚有全尸,可这里却是无的。
唯一有希望保存全尸的,是那头“筑基境”的猪魔。
可惜,他遭到了无我剑芒的轰杀。
他再如何愤恨,如何挣扎,那些“猪肉绦虫”再如何努力缝合,也都是徒劳,只一刹那,他那足可以用来攻城,撞塌山岳的庞大身躯也已成了肉糜。
陶潜看着这无间炼狱似的画面,听着那些食人妖魔与邪修的哀嚎,心底非但无任何不忍怜悯之念,反而有种彻底斩开束缚的畅快之感。
“孩儿血泡酒,美人肉生切妖魔乱世,真个好大的势头。”
“你们杀得,我也杀得,今日若让你们逃出去一头,便算我陶潜杀得不够彻底。”
“哈哈哈哈!”
说罢,陶潜狂笑中发出长啸,剑意剑芒随后肆虐的更加汹涌,似是要将陶潜这一路行来所见所闻的不平与憋屈尽数发泄出去。
正是剑芒如网无遗漏,妖魔血肉尽成泥。
数个呼吸前,此处于凡俗人族而言,乃腥臭炼狱。
现如今境地调转,此处于这一众妖魔邪修而言,方是真正的炼狱。
也不知过去多久,无穷尽剑气终究停歇了。
在南粤境内有着巨大声名,甚至在肉宴这一道享受上,完全盖过欢喜坊市的“香肉集”,再不复存在。
这原本灯火通明的数里区域,都化作了完完全全的废墟。
若只如此还罢了,真正恐怖的,是那些倒塌粉碎的棚屋建筑碎片上,还混杂铺满了各种碎肉骨茬,以及粘稠血液。
肉眼可见的妖气血雾混杂着升腾起来,形成片片血云,又遭那天穹月华一照。再如何心智坚韧之人,见得这一幕,只怕都会生生将腹内吃食呕个干净,然后痛痛快快的昏厥过去。
而在废墟最中间处,却是盘坐着一道身影。
陶潜只来得及交代两个小家伙去收拾战利品,自己在看过面前骇人景象一眼后,径直闭目凝神,感受着因为主动领受第一灾,并将所有憋屈郁气和杀意都释放出去后,体内突兀产生的变化。
那百炼剑丸,滴溜溜在其躯体周遭环绕盘旋着。
为了彻底毁去这香肉集,陶潜非但布下了,还将体内九十九道灵宝仙灵之气也尽数耗了个干净。
如今屠戮结束,陶潜原以为自己会陷入疲乏虚弱状态。
可谁料到?
那九十九道仙灵气耗尽后,陶潜脑海中竟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