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溯紧张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他飘着声线道:“想、想起来了啊……那、那是不是——”
“是你。”
明明睡了十多个小时, 男人却好像比以往更加阴沉疲惫。
“过来,虞溯。”
虞溯现在不敢刺激池晏珩,对方说什么他就干什么。
哒哒哒的拖鞋声响起, 虞溯直接绕过鹅黄色的大床,跑到了池晏珩那边。
“……你、你都想起了什么啊?真的是我吗??那条幸运小鱼,遇见了漂亮人类的小人鱼, 真的是我吗??”
池晏珩什么话都没说, 只问了一句:“那小半年, 你是怎么过来的?”
虞溯啊了一声, 有些不明所以, 但他随即就反应了过来。
“所以, 我小时候丢的那个玩具, 其实是你书房里的大珍珠?!那颗珍珠是我没有印象找不到的人鱼伴生珠??”
池晏珩的目光紧紧锁定着虞溯,过了几秒, 他伸手为虞溯撩起了耳边的碎发。
“是你的,是我拿走了你的东西,我答应过, 在下个周末就回来找你。”池晏珩接下来的话有些说不出口。
可说好的下周末,变成了十三年。
而且这十三年之间, 他一次都没有回去过海边。
他的小鱼, 是不是在那小半年里日复一日的等待,可已经买定的私人海滩, 连个能稍微哄骗一下他的人类都进不来。
他只能等。
等到最后伤心了, 等不到了, 就给自己唱了一首歌,让自己忘掉了池晏珩这个人。
然后把一切交给了命运。
是命运看不过眼,不忍心那么可爱的小鱼稀里糊涂的游移在海底,让他们重新相遇在那片海滩。
然后他变成了成熟又冷漠的alha,而他的小鱼却还是那般天真纯稚,只不过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肥嘟嘟的脊背变成了纤瘦又精致的蝴蝶骨。
池晏珩眼里情绪万千,虞溯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压抑的透不过气来。
池晏珩好像很难过,很伤心,想起了有关自己的回忆,让这个alha暂时卸下了表面坚硬的盔甲,露出了里面深藏的软肋来。
虞溯笨拙的抹了一把池晏珩的眼眶。
“你别这么看着我,你不哭我都要哭了,掉的珍珠还得你接着——”
池晏珩顺势抓住他的手道:“我遇见了在浅海追鲨鱼的你,和你相处了半个月的时间,走前一天你把自己的珍珠送了我,可是我有关这颗珍珠的回忆,可能连一个小时都没能保持的住。”
“虞溯,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早在十三年前,那个月色朦胧的夜晚,我就已经见过你的家长了。”
虞溯心里一震。
“你……见过了?你见的是谁?我的母亲?我的舅舅?”
“不,是你的父亲,深蓝色的尾巴,猎食者的气息。”
虞溯简直震惊到失去了语言。
真的是他父亲……?
是他父亲抹去了池晏珩的记忆……怪不得池晏珩忘的这么彻底,虞溯从来没有见过能从他父亲的歌声下逃走的猎物。
可是……他的父亲为什么会出现在海滩,那前半个月呢?他去了哪里?又为什么回来能恰好遇见池晏珩?
这一切简直太荒谬了。
可这却全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虞溯紧紧揪着被角,看了一眼池晏珩咬牙道:“我们不办这个宴会了,你跟我回一趟大海,我们去找当年的蛛丝马迹!”
为什么就那么巧?他的父亲为什么当时就那么生气,连给池晏珩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他自己,都能深刻的蒙进鼓里!
人鱼之间无法干涉大脑,他父亲想要消除他的记忆都没有办法,但也从来没有和他提过池晏珩不再来海滩的秘密。
直到他将自己自我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