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放在桌上的指尖轻敲了下，方才“曙光”带来的痛楚，完全消失了。
这时，家政机器人将食物端了上来，空气里肉气四溢，高温而浓稠的酱汁被浇在切成片状的烤肉上，滋滋的响。
除了烤肉之外，还有不少菜色，红红绿绿的一片，哪怕是被切碎了，但燕宁也能看出那些并不是他所认识的植物。
家政机器人将一碗煮得热乎的粥放在燕宁前，参着碎肉的粥上面飘着葱花，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试试看，这种多哩子牛的肉很嫩，听说还有奶香味，你这种小朋友最爱吃了。”左云楼笑道。
燕宁小声说了一句“我不客气了”，就拿起勺子舀了碗边缘的那层没那么烫的粥。
因为左云楼的推荐，这第一勺子，燕宁舀了一点牛肉。
吹一吹，然后小口放进嘴里。
燕宁喝粥的时候，左云楼也在吃饭。
筷子刚上手，左云楼正要去夹菜，眼角余光却瞄见燕宁整个人僵了一下。
“怎么了？”左云楼不解。
燕宁面前有个用于装骨头的小碟子，这会儿他忙低头，把嘴里方才咬到的那块“小石头”吐出来。
从左云楼的视觉看，刚才被他推荐过“很嫩”的牛肉，这会儿从那张被粥烫得红艳的唇瓣里吐出。
注意到左云楼的目光，燕宁慢慢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先生，我咬不动它......”
其实燕宁隐瞒了一半没说，不仅是咬不动，他还被原以为很嫩的牛肉磕了一下牙。
左云楼惊愕。
这种多哩子牛肉的肉质是出了名的鲜嫩，有些牙齿发育的好的种族，一岁来都能一口撕下一块肉来。
也是直到这时，左云楼才意识到，拍卖场说燕宁只能喝婴儿型营养剂怕不是一个吸引猎奇者的撅头。
当然，除了猎奇这种想法外，更多的是左云楼对燕宁不太上心，哪怕他先前主动给燕宁调了凳子。
“张嘴让我看看，看有没磕着。”左云楼盯着那抹绯色，鬼使神差地开口。
燕宁用舌尖舔了舔里头的大牙，感觉那种麻意消了些，“不用了左先生，没怎么磕到。”
左云楼放下筷子，一张俊脸分明没有太严肃的表情，但周身气压明显就是低下来了。
连同那副半框的银色眼镜似乎也分外不近人情。
燕宁以前寄人篱下过很长一段时间，察言观色很有一手，察觉到左明洲不高兴后，他无措地抿紧嘴唇，不知道哪里惹对方不高兴了。
“燕宁，我想我之前说的不够明白。”左云楼平淡道：“我将你从拍卖场买回来，按照法规，我是你的主人，对你拥有所有权。”
燕宁瞳仁微颤，如果不是座椅有靠背，左云楼猜想他这会儿能掉到地上。
但是——
该说的还是要说。
“我对你要求只有一个，要乖。毕竟身上任务繁多的人脾气很不好，见不得别人忤逆他。”左云楼见燕宁脸色微白，心想差不多了，于是话音一转，“过来让我看看。”
后一句语气舒缓了许多，燕宁迟疑了下，从椅子上下来，过去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左云楼看着温雅，但其实身量很足，肩膀上的厚实肌肉全都隐在那件小翻领的衬衫下，隐约能看见些轮廓。
燕宁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因为皮肤白、长相精致，常被那些高大壮实的男生喊他变态，长期的校园暴力让他看到这一类的男人就打心里怕。
“怕什么？”左云楼抓住燕宁的手腕。
握住的是左手，上头的锁圈还没有摘，即便手腕因锁圈粗了一圈，左云楼还是能轻而易举地将其一把圈住。
“张嘴，我看看有没磕到。”
燕宁慢慢张嘴，粥于他来说有些烫，这会儿唇红齿白愈发明艳，里头的一颗颗整齐的小白牙跟白玉似的精雕细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