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屠龙的年纪比戚知雨小一些,修为也弱几分,远不到能化形的地步。但屠龙比寻常小器灵强得多——他能使唤自己的本体自由移动。
到派出所的一路上,奶奶灰都在喊:
“我没有持刀!”
“是刀绑架了我!”
“是刀啊!”
“我是替身!”
尤星越:“……”
戚知雨:“……”
民警很无语:“你这小孩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在车上折腾一路后,几人终于到了派出所。
持有管制刀具上街,还造成了一定范围的恐慌是大事,因此路上的时候民警已经联系了奶奶灰的父亲。
尤星越几人到达派出所的时候,奶奶灰的父亲正等在派出所。
奶奶灰二十出头,父亲年近五十,头发花白,双手虽然干净,但粗糙有疤痕,全是老茧,正不安地搓着手在派出所里打转。
屠龙感慨:“他也没什么天分,大酒店里当了十几年的墩子,一辈子都做不了大厨,年轻时候心高气傲要创业,家底赔干净了也没干出个明堂来。老婆受不了跟他离婚了,儿子叫爷奶惯的不成样子。”
不留客揪着尤星越的袖子,忧心地看了眼尤星越:星越心很软,听了这种事会难过吧?
尤星越借着低头调整眼镜的动作笑了笑,没说什么。
几人被民警叫进调解室。
民警简单概括了奶奶灰拿着刀狂奔,然后被时无宴制服的场面。
奶奶灰的父亲心情复杂,他敬畏地看了眼尤星越:“您、您好。”
尤星越礼貌地点了下头。
奶奶灰一路上都是见了鬼的表情,看到自己亲爸,顾不上之前大吵的一架,眼泪汪汪地握住亲爹的手:“爸!真的是刀有问题!你在家也看到了,明明是刀突然起来砍我!”
奶奶灰的父亲亲眼看到了家传的宝刀是怎么暴起砍人的,他安抚地拍拍儿子的肩膀:“好好好,我都知道。”
这个父亲到底没有说出儿子拿着刀对着自己的事情。
警察被纠缠了一路,见奶奶灰到现在还坚持是刀砍人,偏偏奶奶灰态度坚决,坚称自己只是个替身使者。
尤星越知道实际情况,奶奶灰对他们没有恶意,纯粹是屠龙为了惩罚奶奶灰不着调,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警察只能对奶奶灰的父亲说:“你儿子似乎有点精神不正常,你要带他去看看医生,然后平时看管得严一点,今天如果不是他们三个都有本事,万一真的砍到人,你们一家子还要不要过了?”
在警察眼里,奶奶灰是真的脑子有点问题,棘手的是,精神病就算真的砍了人也未必能判刑,只能多多警告监护人。
尤星越表示谅解:“警察同志,反正我们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至于这位……小同志。”
奶奶灰吓了一跳:“干、干什么?!”
尤星越靠在椅背上,微微一笑,镜片上流过灯光,给目光镀上冰冷锐利的质感:“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希望你回去之后改过自新,好好和父亲相处,不要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
尤星越坐直身体,点了点屠龙:“你要记得他。”
奶奶灰想起自己被菜刀追着砍的时候,自己父亲焦急的样子,眼眶忍不住一红——明明、明明几分钟前自己还拍桌子冲他吼,还拿着刀对亲爸比划,但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愿意舍命关心自己相信自己的,还是自己的父亲。
奶奶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好像矮了很多,他抹抹眼睛,闷不吭声地点头。
奶奶灰父亲又哭又笑,他没想到这一场闹剧之后,儿子的态度居然能软化一点。
警察看到这一幕也很欣慰,他很坚定道:“姜先生,你一定要带孩子去看看医生,以后好好过日子。”
奶奶灰:“……”
所以说真的是刀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