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个不大不小的房子里度过了还算平静的第一天。
之前逃亡时,衣服早就脏了。睡前,他们在浴室里好好地洗了个澡。
容真先洗,傅诀没让他自己来,从卧室衣柜里找出了一套衣服,站在容真面前打开花洒,试了下水温,转身让他抬手。
容真举起手,傅诀低头将他T恤往上脱,脱得很稳,袖子没有碰到他受伤的手腕。
容真小声说:“我自己来。”
“站好。”对方并不理会他那句话,帮他把衣服脱完就将他缠着绷带的手抬起,拿着花洒给他冲洗。
容真毫不芥蒂地光着身子站着,眼睛偷偷瞄他,不知是不是因为浴室的热气,傅诀的耳垂是红的。
“转身。”说话的语气却是平稳的。
容真听话地转身,开始和他聊天:“你的衣服衣服找好了吗?是不是不好找?”
傅诀个子高,平时穿的衣服尺寸也会大一些。
对方没回话,洗了一会儿,让他再转过来。
容真便又转身,脚下意外地一滑,他急忙伸手拽住了男人的胳膊,对方及时环住了他的腰肢。
两人一下贴近,干燥的衣服挨着**的皮肤,浸湿了大片。
容真整个人都快抱在他身上了,回过神还笑了声:“真滑,幸亏你在。”
“站稳……”对方嗓音突然变得干涩起来,扶着他腰的手一直没松开。
容真嗯了声,站平稳后没受伤的手揪着对方的袖子:“好了。”
傅诀捏紧花洒喷头,避开他的目光,把上面洗得差不多后,蹲下去清洗了会儿,让他抬脚。
容真之前都听着他的命令行动,此时下意识就抬起一只脚,没想会被一只手捏住。
脚踩在一只宽大的手上,另一只手认真地在搓洗。
容真连忙缩脚:“这个我自己来吧……”
傅诀却将他的脚抓得紧紧的,头也没抬,还在脚背上轻拍了下,像是在对待不听话的孩子:“站好。”
容真被他拍得有些想笑,扶好墙,瓮声瓮气地道:“傅诀,我刚刚突然想到一件事。”
对方换了另一只脚搓洗:“什么?”
容真道:“我觉得在夏天,我其实可以当一个人形空调!”
“……”
“真的,我身上都凉凉的,夏天抱着应该很舒服的。”
原本动作的手停了几秒,转而在他脚心挠了下,容真一颤,立马闭嘴了。
被洗白白后,容真呈大字躺在卧室的床上。他睡不着,仔细听着浴室那边的动静。
傅诀在里面洗了很久。
外面那些怪物搞出来的响声也一直断断续续的,还好他已经习惯了。
傅诀进来时,容真扭头去看,对方换了件宽松的大码球服,这应该是是他能找到为数不多合身的衣服了。
容真问:“你怎么洗那么久啊?”
男人嗓音微哑:“把衣服也洗了。”
容真哦了声,看对方在自己旁边躺下,便凑过去伸手去摸他左耳那个已经没又耳钉的耳洞:“之前的耳钉呢?”
“取下了。”
“戴着不方便吗?”
男人直直看了他一会儿,片刻后道:“嗯。”
容真了然地点头:“我们现在处境不好,要是有机会以后出去,跑或和那对怪物打的时候,耳钉挂住点什么,确实误事!”
傅诀没吭声,他没有告诉容真,真实的原因不过是他一时的小肚鸡肠。
不久前在浴室发泄时,他满脑子都在疯狂地想着容真,也回想到了两人一起时的许多细节。
容真偶尔会盯着他的耳钉看,有时甚至会看得失神。
一个很小的举动罢了,他一下钻了牛角尖,竟开始别扭地开始跟一枚耳钉较上真了:耳钉有什么好看的?为什么不好好地看着他呢?
较真那会儿还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