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彦死死看着他,看了半晌,喉结不争气地上下滚动起来,眼里的凶戾还在,嘴角却笑了下:“不过,本王就喜欢你这么大胆的。”
容真问:“那你不生气了吗?”
对方没回话,突然俯身,一把掌着他的后脑勺用力吻住他的嘴唇,很用力,将那张嘴从里到外地咬,容真皱眉,接着还没反应过来,卫长彦倏地又放开了他,转瞬下了床披上外衣直接出去了。
容真:“……”
他呆坐在床上,完全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
容真本以为卫长彦很快会回来,可是一直到晚上,对方都没再出现过。
睡前,翠珠帮他卸妆时还是没忍住哭了,以为自家公子新婚当天就受了冷落,不时哽咽地安慰他。
容真全程没说话,直到仆人来说侧室沐浴的水已经备好,他才对翠珠说了声没事,随人去了侧室,之后让所有人出去。
脱完衣服坐在浴桶里泡澡还是很舒服的,里面不知加了什么东西,香香的,也挺缓解疲劳,泡着泡着,他很快忘了卫长彦那个变脸达人。
泡到一半,外面突然响起翠珠惊喜的声音:“参见王爷!王妃正在里面……”
话被对方神采奕奕的声音一下打断:“知道了,都退下吧!”
卫长彦推开门,便看到了屏风后的缭绕雾气和美人身影,他几步绕到里面,直直的看着坐在水里的容真,出口就是:“晚上吃饱了吗?”
看容真喜欢吃,他特意让厨房精心做了膳食送来的。
容真没理他,白皙的下巴往水里沁了一些。
对方剑眉微蹙,走过去将他的下巴从水里抬起来:“别淹着。”
容真淡淡扫了他一眼。
卫长彦幽声笑了:“生气了?瞧这小脾气……”
容真问他:“你之前做什么去了?”
卫长彦一愣,手指在他下巴至脸侧摩擦轻挠着,没说话。
除了父皇,还没人这么问过他的话。
但容真这么问他,他并不反感,觉得他问话的小表情格外可爱。
下午他的确是有事去做,虽说调查江禹和他母亲袁氏不必他一个王爷亲自去,但有件事,却需要他亲自来——如果研究男人之间的春宫图也算是正事的话。
他自小亲眼见母妃惨死,一直有些害怕反感那些女人和哥儿,也恨放任一群女人哥儿明争暗斗互相厮杀的父皇……抗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其实也是没心思,被废太子前只想着用功习武读书建立功勋,被废后一面要做出皇后希望他颓废的模样,一面卧薪尝胆暗地筹谋……因此,他确确实实是没一点儿关于那事的经验。
成亲前,有个女子说是新来的通房丫鬟,悄悄爬了他的床说要提前替王妃伺候他,他当时险些当场将人杀了,最后不顾对方哭哭啼啼的求饶,当夜就将人赶出府去,所有丫鬟管事看着,再也没人敢动非分之想。
婚前,卫长彦倒是看了些春宫图,可看的都是寻常的男女图,以为和哥儿差别不大。
结果差别大了去了,他开始本以为是自己先前对哥儿了解不够弄错了,谁想到容真从头至尾就不是个哥儿!
那时在床上,他心里还怪容真像个妖精,害他差点忍不住,关键时刻却又怕什么都不懂,到时候伤到人,就急匆匆地跑了。
他怎么可能告诉容真自己一下午都在书房里精心研究春宫图和龙阳话本。
卫长彦说:“突然要处理些事,不过现在都处理好了。”
容真不信,哪有大婚当日去处理事情的,就觉得他那时是生气了,道:“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卫长彦缓缓走到他后面,无聊地撩着他水中的长发玩:“你当初只要告诉他们你是个男子,这个婚事便不用你顶替,你依旧可以风光回宰相府,还会是江家目前唯一的继承人。”
容真道:“但也可能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