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在床上昏睡,苍伐坐在床沿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白言的耳朵。
这趟之所以从帝畿赶来当然不是为了必须找上一次的情缘树再结契,如白言所说,若真是为了此毫无意义。
从那么远到荒服来,无非是为了拖延时间,毕竟再是一个人,分、身也不马上等于本体,就算对方答应了自己的条件,也还需要时间去磨合。
起码不能完全陌生,这是苍伐的温柔,他有意给白言一点时间去适应。
如今看来是对的,有这些天缓冲,人好似慢慢接受对自己也不再那般排斥。
白言和白言梨有不同,比方说实力这方面,虽说担心这个好像很丢份,但事实就是事实,事实是白言率领着整个皓月组织,自身实力莫测且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就算用打开归无的条件去控制,真将人逼的狠了,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自己是要过日子找伴侣,不是找未来的仇敌,能好好的自然要好好的,别现在生了什么隔阂以后的日子里再添堵。对这点苍伐想的很清楚,就是偶尔被人刺激还是会犯浑,但大体上,他还算控制的不错。
苍伐给了自己评价,扭头再去看床上的人,昨晚是有些疯,白言露在被子外的手腕上有被掐红的点。
人还有一点和昔日的白言梨不同,那就是别管自己在床上怎么折腾人都不求饶,虽说昨晚那样的环境人求饶了也没用,自己是肯定得尽兴的,毕竟憋屈了这么久。
苍伐目光落在床上,思绪有些飘远。
没有先把人带回家,直接结契昨晚还拥有了真正的关系,这当然也有点防备算计家里的意思,虽说兄长一言九鼎,但白言的身份太过于特殊,不想生出什么意外,跟人类混久了,苍伐也知道他们的那句话,生米煮成熟饭,如此这般,家里还能如何呢。
正好那趟回去也打听过了,父亲在闭关,真是天都在帮自己。
“醒了?”放在人胸口的手被拿起扔开,苍伐对上白言黝黑眼睛。
“呵!”冷哼一声,人扭过头去。
苍伐愣了下,伸手将人脑袋掰回来,“不是,你什么意思?”
“看你烦。”冷冷三字,白言闭上眼。
“......”苍伐嘴角一点点上翘又平复,伸手进被子。
白言躲了下,被迫睁开眼,“你干嘛!”
“我不烦你,”苍伐嬉皮笑脸凑过去,“我稀罕你,不然再让我稀罕一下?”
“你起来,”白言试了下,居然没坐起,他脸色变得相当难看,苍伐忙伸手将人扶着靠在床头,白言恶狠狠瞪他,“我要洗澡。”
“我让人给你打水,”白言坐起后肩膀上里衣滑落,遍布的痕迹让苍伐错开眼,终于产生那么点愧疚,“我帮你洗吗?”
木桶里温水倒好了,苍伐在床头站着有些尴尬。
白言没好气,是个人就不会有好脸色,毕竟昨晚一整夜这妖跟疯了般没个轻重。
一步一停,他咬着牙自己爬进木桶里。
苍伐想上前,迎面人将脱下的衣服劈头盖脸砸来并低吼道:“滚出去!”
滚就滚......苍伐没生气,耸了耸肩后开门出去。
他本以为要在外头蹲会,没想到司尾小步跑着将一张椅子搬了过来。
苍伐坐上去后翘起二郎腿,专注盯着门。
朱厌弯腰道:“接下来您如何打算的?”
“回冥河。”再不回怕是兄长马上要派妖来抓了。
“夫主还好吗?”司尾关心了句。
苍伐唏嘘,“脾气大的很。”
以前的白言梨多少温顺,别管自己干什么,人都笑着服从,自己哪怕咳嗽一声,人也会紧张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
白言倒好,高冷不说还难搞。
“他早晚会想起来的。”司尾安慰了句。
苍伐从没觉着这会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