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
黑袍原本已经操控起的藤蔓被小芽这么猛地一吸,竟是不约而同软绵绵地坠到了地上,甚至还露出了枯萎的迹象。
黑袍这个时候才终于意识到,沈清棠真的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他后悔了。
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听主人的话。
小芽还在疯狂地吸食着,虽然它知道沈清棠已经快到极限了。
身上的冷汗已经浸透了沈清棠的衣衫,他的薄唇已经咬破了无数次,鲜血淋漓,可他还是紧紧攥着身后屏风的壁板,竭力强撑。
每条经脉似乎都被那汹涌而至的灵气撑得快要撕裂开来,整个人就像是被无数柄小刀细细割着一般,痛不欲生。
但小芽和沈清棠没有一个放弃,因为他们都十分默契地清楚,这个时候,如果不吸干这个鬼东西,他们俩都得暴露!
黑袍终于试图撤退了,这时他猛地断掉了好几条围着小芽和沈清棠的藤蔓,就化成一道薄薄的贴地黑影,疯狂地沿着门缝朝外冲。
可他这次还没冲出去,就被一片新生的细长藤蔓给绞缠住了。
硬生生拖着,扯了回去。
局势瞬间逆转。
捕猎者变成了被猎食的。
细长的藤蔓从四面八方钻入了那黑袍底下,一拥而上。
沈清棠就靠在那屏风上,闭着眼,脸色苍白,长睫颤颤,唇上血迹斑驳。
可从他身上蔓延出来的藤蔓都闪烁着碧绿莹润的光泽,比他本人要显得更加有生机。
屋外渡劫的雷声还在持续,掩盖了屋内发生的所有动静。
小芽估摸着沈清棠的上限,最后对黑袍剩余的能量进行了一个评估,疯狂吸食了一阵之后,它就操纵着藤蔓猛地将黑袍整个包裹住。
绞杀!
一阵嗤啦嗤啦的响声之后,黑袍碎成了无数片,最终里面掉落下来一堆枯萎的藤蔓,又咕噜噜滚出了一枚储物戒指。
屋内原本紧张的气氛在这一瞬间,归为了平静。
沈清棠额上滑落的汗已经浸湿了他雪白的面庞,长睫也被汗水和因为痛苦流出的眼泪湿透,视线模糊。
他喘息着,眼前发黑,抿紧血迹斑斑的薄唇,试图靠着屏风一点点站起来。
还得收拾残局。
可是沈清棠没有觉察到这个屏风下面并没有稳固的支架,他稍稍一用力,屏风竟是猛地朝后倒了下去。
轰然一声巨响。
沈清棠被这声巨响激得又是一阵血气翻涌,耳中嗡鸣不止。
下一瞬,屋门被人从外面狠狠地撞开了。
秦颐冲进来的时候,见到眼前的一幕,瞳孔先是微微收缩了一下,接着他果断便反手关上了门,快步朝沈清棠走了过去。
沈清棠在恍惚间迟疑了一瞬,抬起模糊的眸子,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又急切地朝他走了过来。
“兰……”
带着血腥气却又带着一点柔和的字从沈清棠舌尖刚刚吐出来,他就被人拦腰抱起,随即便陷入了一个异常温热宽阔的怀中。
沈清棠模糊间对上了一双震惊又带着自责和痛惜的眸子,薄唇微动,试图说点什么,可意识和身体都在不停地放松,下坠,让他不受控制地沉沉闭上了眼。
安全了。
他的潜意识在这么对他讲。
兰庭来了。
就好了。
·
秦颐握着沈清棠被勒出红痕的手腕,薄唇抿紧,神情沉冷的给他把脉。
感受到沈清棠身上暴涨到近乎溢出的灵气,秦颐脸色彻底变得难看至极。
他这时慢慢松开了握在沈清棠手腕上的手,猛地抱紧了怀中气息恹恹的沈清棠,眸色猩红,牙齿都咬得微微作响。
其实在进门的那一瞬,嗅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再看到那些散落一地的黑布和枯萎的藤蔓秦颐就猜到了大半。
同类相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