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说话声逐渐远去,易真的?耳朵动了动,只是坐在床上沉思。
“我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事,就是黎泽宇什么时候来,或者?他已经来了,一直在暗处蛰伏。”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太阿说:[你想跟着容鸿雪吗?不过,现在的时空,毕竟不属于任何剧情点,黎泽宇大概率不在这里。]
易真:“你能肯定?”
太阿回答:[我认为天底下的?意外,在完全发生之前,都无法被外界肯定地预测。但你出现在这里,是他想不到的意外
结果?,他要利用原著定位坐标,也?只能定位在被详细提及的?剧情节点。]
易真听到这话,内心确实松了口气:“那就好,现在我不能用摩罗幻身,也?不好用内力,潜行跟踪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而且我还没有趁手的?兵器。如果?黎泽宇还没赶到,那我就有时间来充实自己的?武装了。”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捋下来的孔雀翎,这个最好能给黎泽宇结结实实地喂一发,不能随便妄动,至于剩下的?……
他确实穿着低头紧背花装弩,只是五支箭全部用来处死爱凡·阿佐特了;耳后藏着枚非概念体的?毒药,名为牵机,这是为阿佐特的皇帝准备的?,不过最后也没用上;还有手上、腿上绑着的?零零碎碎的暗器,加起来统共也就百十来根。
他的?芥子豹囊打不开,就意味着他没办法用军火库的?火力把黎泽宇压制到死,看来他必须整点厉害的,才能在这个时空彻底搞死最后一个裁决者了。
“算了,”易真捞了捞袖子,“出去探探路吧。”
没有易容的材料,他从床垫上扯了一团草,做了个类似口罩的?东西蒙在脸上,纵身一跃,跳上破旧的房梁,在朦胧的沙尘下俯瞰附近的?区域。
——贫民窟的?环境,只怕还要比这里好十倍不止。
密密麻麻的?低矮木屋,就像是土塑的?蚂蚁窝,整个世界没有一丝别的颜色,通体风沙涂抹的土黄。现在刚过凌晨四点钟,已经有不少灰头土脸的人,犹如爬出蚁巢的工蚁,朝远处高?耸的矿井塔行进?过去。
相较而言,容鸿雪真不愧是男主,还能保持最基本的干净,起码能让易真在浑浑噩噩的人流中一眼认出他的?背影。
他目送容鸿雪平安无事地离开,把矿石灯固定在屋顶上,自己跳下去,潜藏在模糊的?沙尘中行走。
房与房的空隙里,时不时有人赤身露体地瘫在那里,不知男女老幼,不知是死是活,黑黄色的皮紧紧裹着干枯的骨头,勉强盖在身上的?衣衫也?破碎像是快要风化,只能说苟延残喘地等死,来往的?囚犯从不理会他们。
也?有稍微修整一点的木屋,从里面出来的男人基本高大健康
,比这里多数囚徒的?身体素质都好。易真偶尔能看见一双象牙色的瘦弱手臂从门内伸出,看似依恋地挽留对方,被男人回报以污言秽语的?**,和一个“今晚再来”的?承诺。
而这些瞧着要强一些的?囚犯,则有部分逆着人流,往铁城墙的?位置赶。
这是要做什么?
易真直觉感到,他们的目的地,有比采矿油水更多的?活计。
他跟了上去,逐渐见到了铁城墙的?全貌,百米高?,几十米宽的?蜿蜒城墙,在弥漫的风沙中显出刚强冷硬的?暗黑色,城墙下以区域划分,正聚集着不少吵闹的人堆,还有手持电鞭的狱卒,浑身包裹着沉重的?单人机甲,气?势骇人地驻守在四周。
不过,以易真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这种机甲连D级都很难够到,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拼凑装置。随便放台以前被他撕碎过的?A级机甲过来,都能以绝对的武力和机动性能炸翻全场,说不定还能直接打到典狱领主的老窝里去。
易真默不作?声地凑近了一个边缘的?小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