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将他头颅放在了自己的臂上,看见了他脖子下的结痂的疤痕,手缓缓地摸在了那脖子的疤上,割得太深了,还是医生连夜缝的十几针,一点麻醉没打——他听心腹提起的——前国王被囚后宫的事。
蒙堤躺在了地上,头枕在了尼德兰的腿和臂上,尼德兰黑色的眼睛下,是他无力的手,手上依然是刀疤,他身上凡是可以用手所能触及的地方,都留有了他自残的伤疤。
不难看,却刺眼。格外扎进了尼德兰的心里面。
冬日的阳光薄弱得投在了两个人的身上,想要给予仅有的温暖。
手触过了他的下颌,却看见了他眼睫的徐徐睁动。
尼德兰收起了动作,黑色的眼睛映住了他那张苍白虚弱的脸。
加西亚睁开眼,看见了阳光跳动在了眼膜上,然后是一双黑色到纯粹的眼睛,白色的脸上,是他最熟悉的神情——说不上动容,都是他平日军官时的淡漠。
不知为何,眼眶竟有些发热。尼德兰正缓缓地看住他。
黑色的眼睛里,是他的面容。
蒙堤躺在地上,知道这是尼德兰囚禁他以来的第一次看他——或许他曾在自己自杀昏迷的时候来看过自己——谁知道呢,他从不允许他自己流露过对他加西亚的一点情感——哪怕是同情,哪怕是手足间残杀的不忍。
第一次来看自己,即也是最后一次。之后便是处死。他清楚这种王室的规矩。就像他当初杀了斯考特一样。
叶弥肯亲自来看他,代表了最后一次——
满足吗,蒙堤问自己。
很满足了。蒙堤回答自己。
蒙堤躺在地上,他从仰视的角度,看见了冬日外太阳在宫殿的空气中,尘埃飞舞。
像是雪一样的尘埃,以及白色的脸,红色抿成线条的唇,黑色的眼睛垂下来,看自己。逆着光,就像是第一次在达达尼尔见到他一样,那是被小时候的他称作是天使。
“我想,”他提出了临死的心愿。“我想……上你,”
叶弥坐在宫殿的地上,看住了躺在了地上的蒙堤,看见了他发热的眼眶中,望住自己的恳求。那张被他从小观察到大的面容,眉眼里依稀是小时候的模样,整张脸已经是艳丽的容貌。
叶弥解开了自己国王的华丽的衣袍,浓墨重彩的衣袍从他身上脱落在地上。
冬日下起了初雪,细碎的雪花在宫殿门外飞舞着。
蒙堤平躺在地上,看见了为他解衣的国王。
阳光依旧打落在地板上,以及那飘落的初雪,落在了蒙堤的脸上,打湿了他一点。
叶弥的衣袍从他肩上滑落,浓重的袍子解开在手指间,然后是那垂落的头颅,映住了蒙堤的脸。
国王黑色的眼睛垂落,白色的脸上是淡淡的,加西亚闻到了空气里像是雪松抽出了新芽的味道。
叶弥的衣袍全部抽落在了光洁的地板上,阳光将他的身体打造成了丰腴的瓷瓶一样,叶弥跨开了腿脚,跪骑在了他身上。
“满足吗,”叶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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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弥俯下来,去亲吻昏睡中的蒙堤,蒙堤灰色的头发散落在枕上,他长相不是很特色的波塞冬人,反而有些像是北洲邻国法莱恩的长相。艳丽,内敛。尤其他闭上了眼,卷的睫毛落在苍白的肤色上。
睫毛也是浅颜色的,和他毛发是一样的。
叶弥有些难自控,不知道为什么,有东西打湿在蒙堤那张苍白的脸色,叶弥借过身体,不让液体打湿蒙堤。
每日叶弥都过来照顾蒙堤,后来是直接搬过来跟叶弥一起住,起居饮食,陪在他身边照料他。他问每日来确诊的医生,“为什么他还没醒来?”
“他或许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