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去哪儿?”
天色淅沥。
行人匆匆。
灰色身影来回交织, 路旁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奔驰上车窗摇下, 是一张异常英俊的面容。头发不长, 眼睛很黑, 异样的好看。
那张脸, 翻过记忆, 路迢之并没有找到一张脸与之重合起来。娱乐圈新人来旧人去,每天换血这么多, 路迢之自然不会对一张匆匆的脸有太过深刻的印象。
坐上晏则道的车后, 路迢之把穿在身上、被淋湿了的外套脱了下来, 车内开着空调冷气,为潮湿的外面更添一份湿气。
晏则道在开车中,但被路迢之脱衣服的动作吸引住, 目光不由地往他身上去:“我车上有衣服。”
路迢之脱衣服的姿势, 也比普通人要好看得多。
也许是西装太过于黑色, 手把西装解开,衬得手背上的肤色愈加的苍白,可以令人想象夜晚里的、被路灯打到的雪。
白的,冷的。没有温度的。
手指解落纽扣,掀开衣服,袖口握住,扯落下来。顺势肩膀一动, 滑转, 像是簌簌落在身上的无形无状的雪。
行云流水也被用来形容。晏则道觉得, 就算路迢之举办一场脱外套秀,他都百看不厌,万分捧场。
路迢之像是点头,语言里却是否决了,“就外套湿了点,也不太冷。”
外面正是夏天,虽是暴雨连连,潮湿乏闷,却也是炎热逼人。
晏则道调了车内的冷气温度,车上的音响同时被他打开,里面传来了一段低沉而缓的音乐前奏。
潮湿的水声,隔绝在玻璃外。
车内的声响,除了隐隐的朋克音乐,还有路迢之的闻乐询问的熟悉。“枪炮玫瑰。嗯……你也喜欢?”
晏则道了解路迢之太多太多了。所有的喜好,所有的习惯。
知道话题来了,晏则道轻描淡写:“我最喜欢的乐队,百听不厌。”
路迢之放松了坐姿,听着《November Rain》,颔了下下巴,“好像国内年轻人都比较少听这类,我所知道的。”
“偏摇滚,金属,反叛的,”晏则道看了一眼身侧的路迢之,看见他脖子仰靠在座椅上,今天穿的衬衫是淡蓝色的,在灰色的雨天里显得有种别的颜色,看起来像是银的灰色。
露出的脖子,到耳后,干净的,肤色淡淡的。像是阴暗的檀木色背景,开出了几株暗白色的古玉兰。
头发很黑,发鬓微微扫落在耳郭上。
脖子到耳朵上的肌肤,非常薄,可以看见青蓝色的细小血管。仿佛只要张嘴一咬,上下两齿轻轻一合,皮肤破裂的声音都保证听不见,就会喷薄出冰冷的血液。
“偏暴力,乱`伦,不合法的,”晏则道转过头,盯着路之遥,看见了路之遥对他的侧目,接着说道,“……我都喜欢。”
雨刷无声哗哗着。
车窗外瓢泼着水灰色的液体。
然后加上一句,像是调动车内不算活泼的气氛,“老板说像什么年轻人,老板你自己也年轻呀。”
路迢之:“我还是比较欣赏它的旋律。”侧面不赞同了晏则道的观点。
晏则道挑了下眉毛,“你不觉得它的反抗精神更值得学习吗?”
路迢之忽然下颚骨一拧,半个身体狠侧过去,下巴被钳过去,嘴唇就被狠狠咬上,洁癖最痛恨的舌头就卷进来。
路迢之才发现对方手劲大得几乎要卸掉他的下巴,身体半个已经侧了过去,对方的眼睛第一次看见,黑得不像普通人,像是深渊,像是精魅。
他眼眸映着纯粹的黑,挑衅的色彩犹如跳动的火光。
犬齿用力,獠牙像是咬断在路迢之柔软的腔肉上,紧接着,身体再往前一侧,滑落撞上对方磐石般的胸腔。
大手抓着路迢之的衣衫,几欲撕扯开,路迢之眼睛迸出怒气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