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倾?”江逾白看着虞倾,略略拔高了音量。
虞倾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江逾白,喊了一声,“师兄。”
她打了招呼准备就走。
叮——
身后的电梯打开,宋砚青大步冲了出来,在看到江逾白的瞬间,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乌沉的目光掠过,他径自向虞倾走去。
他的手刚碰到虞倾,另一部电梯开了。
“虞小姐——”
听到顾念真的声音,虞倾甩开了宋砚青的手,她就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好整以暇的看着顾念真。
顾念真眉心轻蹙,声音冷静,“虞小姐,如果我刚才的话冒犯到你了,我道歉!”
“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对不起。”
道歉,对不起……
呵。
还真是有够恶心人的。
虞倾勾着唇轻挑了下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ok,我接受了。”
随后她看向宋砚青,“我可以走了吗?”
“虞倾——”宋砚青的声音透着隐忍。
虞倾嘴角的笑意未变分毫,目光淡漠,“我先回了。”
无视众人各异的目光,她转身就走。
“虞倾——”
“别跟着!”
再一次,虞倾甩开了宋砚青,泛红的眼眶里涌动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愤恨。
宋砚青似被那眼神烫到了,愣愣地松开了手。
就在虞倾踏出门口的刹那,江逾白大步追了上去。
大厅内。
隔着玻璃,宋砚青看着虞倾上了江逾白的车。
他脸上阴云密布,旁边的楚江舸挑了下眉,被萧鹿闵白了一眼。
顾念真脸上没什么多余的神情,仍旧是公式化的语气,“这件事……需要我再去向虞小姐解释一下吗?”
闻言,贺严沉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顾总既然知道有些话不该说,那就不要说!”
顾念真一愣,显然没想到贺严沉会怼她,神色不快,“贺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顾总在国外待久了,怕是不知道有个词叫做心怀鬼胎。”贺严沉却是今非昔比,但骨子里的骄傲却没有褪去,“望好自为之。”
最后这五个字,也是他对宋砚青说的。
即使两人如今身份不对等,但虞倾……是他的妹妹,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欺负。
而此刻,被人“欺负”了的虞倾在江逾白的车上,一言不发。
良久,江逾白出声,“这气性够大啊?”
虞倾愣了愣,“没生气,就烦。”
“阿砚和顾念真订婚那会儿你都没这么气,现在他们只是商业合作,你气什么?”江逾白看着远处的红绿灯,“没必要。”
虞倾轻笑一声,撩了两颊的碎发,“的确没必要。”
转而她看向江逾白,“你下午还有事,把我放在路口就行,我车子还在知画斋。”
刚刚光顾着生气了,连去哪儿都没给江逾白说。
“我下午没事。”江逾白侧头扫了一眼一眼,“上回在翠鲤看的那副《浮·沉》我买下来了,还有几幅最近收的画,要不要去看看?”
“四点我要去接囡囡。”虞倾说。
“我也好久没见小丫头了,到时候送你过去。”江逾白问,“囡囡已经在这儿上学了?”
虞倾点头,“在青苗。”
江逾白没问太多,只说,“青苗挺好的。”
车子从城中开到城北,江逾白的画廊【空】到了。
老师之前说江逾白在江城开了很多画廊,但虞倾一家都没来过。
【空】在城北中心,两层的异性建筑,采用了大量的透视和镜面,从外面看,就像是一个空心的圆。
有一种像是要把人吸进去的感觉。
莫名的,叫人心生不安。
“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