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汪晴的哥嫂家中。在没有出具任何具有可信性精神疾病诊断书的情况下,强行抓捕我的当事人汪晴,并对她及其家属实施暴力侵害。”
小邱扭脸望向他师父,意思很明确,还是老油子来吧。
便衣警察回头看了一眼冼默彦,调头走向童桐:“你是汪晴的代理律师,”有意思了,终于冒出根硬骨头来。
童桐转眼打量起便衣警察。年龄在40岁上下,头发留得很短几乎贴着头皮,额上的抬头纹有点深,双眼干涩昨夜应该是没怎么睡,衣着朴素脚上的鞋上沾了泥。
望进他的眼睛,童桐从中读到了压抑和无力:“你好,我是汪晴的代理律师。”
便衣男子垂目盯着证件:“今天这个事,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而是该去问韩志,他想要干什么?”童桐收回自己的证件:“等你们这边勘察完现场,录完口供,我会带着我的当事人和她的家属去医院验伤,”余光瞥见她先生拿着手机在玩,嘴角不禁上扬。
京都人,便衣男子微眯起眼睛,舔了舔干裂的唇,不再问童桐话了,转身抬手一招:“伙计们,干活儿。”精气神跟来时不一样了,走路的步调都快了几分,不用谁指路自己冲上了楼。
入室抢人,总要勘察“室”。
童桐回头望向已经抱在一起的一家子。汪晴脸小小的,杏眼琼鼻樱桃嘴,皮肤很白,白得有些病态,左脸擦破了皮,嘴角的血渍还没干。也许是因为抑郁症,她的头发偏稀疏。
有父母哥嫂在身边,这会人已经平静下来了,双目低垂着,睫毛轻颤,想抬眼看她又好似有些不够胆。
倒是她嫂子万晗很大方,虽然额上撞了个很深的坑,两眼肿得都快睁不开了,但还是扯起乌青的嘴角仰头向童桐道谢:“幸亏您来得及时,不然今天阿晴肯定会被他们抓走。一旦进了精神病院,她就没命回来了,”说着眼泪又汹涌不绝,抬手抹了一把。
“没事了,”童桐转眼看向左右脸严重不对称的中年男子。他应该是汪晴的哥哥汪斌,兄妹两长得很像,就嘴巴不太一样。哥哥遗传汪父,唇厚嘴宽。
“汪斌,你……”话没说完,凤眼一紧,眼神定在他的右耳洞口,那……那往外流的黑红……是血,童桐赶紧拿出手机拨打120:“你们别动他。”
双臂张开紧紧护在外的汪斌反应很迟钝,隔了有五秒才木愣愣地转过头:“啊,怎么了?”发出的声音嘶哑,很大。
他这一出声,血像是有了动力一样,飞快地向耳外流。
两老的察觉不对,惊悚抓住儿子的臂膀:“斌斌……斌斌……”
万晗紧捂着嘴痛哭,她想抱住老公,但却不敢动,眼泪流得更加汹涌。
救护车来得很快,拉走汪斌和陪护的汪母不到五分钟,警察勘察完现场,又找了几个围观的群众问话后,便将六个大汉全铐了,强扭上了警车。三个精神病院的医生连人带救护车,被拉走了。
童桐和冼默彦领着汪晴和其父亲、嫂子坐上了大G,跟在警车后。前头警车里,坐在后座的记事员小邱勾着头往后看:“嗨,师父,我怎么觉得这回上头有人要遭殃呢?”
他是个车迷,13岁就一心想考军校,做梦都在开坦克。结果劲儿使大发了,视力直线下降,军校没能进被他老子扔去学了计算机。就后头跟着的那辆大G好几百万,全球顶级越野车,在这平整路上开简直就是浪费。
“呵,”便衣警察裘韧歪嘴一笑:“早就该出事了。”
车才开到公安局门口,有七八个警员冲了上来,围住了车。裘韧降下车窗,伸头出来看向这帮同事,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老裘,”领头的那位方脸大个朝他使了个眼色,裘韧立马推车门下来。两人走离几步,裘韧压着声问:“到底怎么回事?”干这行快二十年了,他能感觉到哥几个皮都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