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困扰能在心中久久盘桓,想通却在一瞬之间。
陆芸花现在就是这种状态,之前困在低落情绪中不可自拔,在发现自己不对以后慢慢剖析情绪想法,就变得越来越冷静平和,直到如今彻底走出来。
尤其手底下还干着活儿,单独一人的重复的劳动很适合思考,所以等陆芸花独自一个人收拾完所有土豆后,她心境甚至变得比从前更加通透,也在平静思考中有了新的想法。
不过这个想法还需要和卓仪好好谈一谈。
陆芸花回想这些天和卓仪冷战的情形难免脸红,小声嘟哝:“明明和孩子们说有什么就要说出来,千万不能冷战,到自己倒是忘了。”
心情不错地回家,到家门的时候陆芸花还想着和大家道个歉,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成长为大人以后道歉时总是有些不好意思,尤其她耍了这样久的脾气……所以陆芸花一路上做了不少心理建设,模拟了一番道歉场景,这才推开家门。
“大家,我想要说一声……对……?”
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这个情况陆芸花也想过,丝毫没有在意,放下东西直直朝着书房过去,这些天卓仪没有活计的时候都和孩子们在一起,他们不是在院子里就是在书房,现在肯定在书房。
“诸位,我这些天……?”
敲了敲门才推开,陆芸花说了一半的话咽了下去,她疑惑地环顾书房,本应该在这里的人们一个都不在,倒显得刚刚做了一连串动作的她傻乎乎的。
“这是去哪了?”陆芸花困惑地关上门出去,在院子里绕了一圈也不见人。她先去母亲余氏的房间看了一眼,看余氏睡得正香便关上门出来,又去孩子们各自的房间看了看,还是不见人影。
陆芸花摸不着头脑:“这是去哪了?怎么都没和我说?”说到这她顿了顿,想到之前自己表现出来的状态,一时间也能理解卓仪和孩子们出去没和自己说这个猜测。
“那等一会儿再说吧……”陆芸花想起这段时间做出来的“黑暗料理”,轻轻叹气:“我记得还有一只鸡……等一会儿好好烧只鸡给大家吃好了。”
她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过去,准备把身上这身干活的衣裳换下来,心里盘算着除了烧鸡再做些什么菜,却听到自己房间那边传来的淅淅索索声音。
陆芸花脚步一顿,这绝对不会是卓仪弄出来的声响,她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测,但她知道卓仪耳朵很好使,便站在原地屏息,仔细分辨起那边的动静。
卓仪不知是不是专注在孩子身上,居然没有发现她。
“这个袋子是什么?”
“这衣服下摆好大,阿爹,你是不是拿错了阿耿的给我?”
“这衣服就是这样,你看姐夫身上的也一样。”
……
“快一点,阿娘要回来啦!”
陆芸花不觉又一次捂住嘴巴,咽下喉间哽咽,这次是因为感动。
她用手指几下擦去眼睫上的湿润,绽开一个笑容,好似没有发现一般继续朝那边走过去,果然那边听到她的脚步声后瞬间安静下来,再不闻那些淅淅索索的动静。
“唉……这些天都是我的错,叫大家都跟着不开心,等等我要怎么道歉大家才能原谅我呢?”陆芸花“自言自语”,房间那边果然传出几声动静,很小声,要不是陆芸花早就发现里面有人,现在肯定听不到这些声音。
“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是不是生我的气了?”陆芸花来了坏心眼,再次“自言自语”,声音低低地,听着很伤心的样子。
屋子里动静更大,陆芸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展开手臂蹲下,接住了再也按捺不住从屋里冲进她怀里的云晏。
“我们才不会生阿娘的气呢。”云晏抱紧了陆芸花的脖颈,小脸满是严肃:“永远不会生阿娘的气,所以也不用阿娘说‘对不起’!”
“就是就是。”长生“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