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周末,陈婶因女儿生子请假回去几天,忙里偷闲的周孝正静观几天平安的情绪,打算趁着无外人与孩子们谈谈心。
因而这天午后,全家围聚在一楼书房。
逢正事入书房,无形中这成了一家人规矩。连习惯与时常被周孝正带到书房教导的双胞胎都收敛随意,乖巧地挪了小板凳而坐。
周孝正看了看三兄弟严阵以待的一字排开,用湿润润的大眼睛盯着自己,“不需要这么严肃。”
他说是这么说,可板着的脸和不含一丝笑意的双眼,还是被双胞胎看在眼里,丝毫不敢大意。
平安看了看左右沙发上的父母和姥姥,若有所思的盯着他姥爷放在膝盖上的叩击手指头——看来是很严肃话题。
坐在那,周孝正始终关注着他们三兄弟动静。此刻瞥到三个孩子一致盯上自己手指头,暗自闷笑。
他清了清嗓子,“平安,姥爷看你这两周都没出去,这心情也该沉淀了不少吧,还要不要再给你点时间?”
缪丽珊差点笑场。她至今还记得上段时间,这小家伙居然说自己要好好想想,需要点时间沉淀心情。
“姥爷,我收拾好心情了。”
周孝正斜了眼正要开腔的妻子,目光看向平安,“那就好,有没有要跟我说的?”
平安点点头,看向身边两个弟弟,“你们先来。”
小小的六一重重的点了点头,学着他姥爷清了清嗓子,“大院里也要出事了,现在外面里面都很危险。”
周孝正一笑,“接着说。”
被这鼓励一笑,六一小手大气地一挥,“让五一来补充。”
在座的几个大人见状差点笑出声,各自相视一眼,扭过头的扭过头,低下头的低下头,还是周孝正镇定,继续看向五一。
“嗯,没错。很危险。”五一认真地附和一句,接着解释,“我们班上又少了三个小朋友。跟城里一样,他们家里也出事了。”
“大院里好多大人都皱着眉不开心。前面院的大哥哥们把他家自行车座垫都拔得老高老高,大人们拦都拦不住。”
“有的大哥哥还说再拦就是破坏大好局势,他要跟封建大家长断绝关系。昨儿我和六一跟在大哥哥们大姐姐后面,他们商量要在院里抓几个立威。”
周孝正垂下眼帘,“后来他们怎么说?”
“意见不统一。说着说着他们又说还是先解决城里,不能让另一班家伙抢了他们功劳。一下子又骑车跑了。”
“我和六一回来告诉哥哥,哥哥说他们在找死,我们只管在一边看就行。”
周孝正赞同地点点头,欣慰地看向平安。
平安站起身:“姥爷,我已经吩咐弟弟们以后别去偷听,一个不小心跟着他们出了大院,太危险了。”
周孝正再次看向双胞胎,“何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六一和五一立即站起来,异口同声地背诵:“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梏桎死者,非正命也。”
“何解?”
“君子要远离危险的地方。这包括两方面:一是防患于未然,预先觉察潜在的危险,并采取防范措施;二是一旦发现自己处于危险境地,要及时离开。”
两兄弟异口同声说完,五一机灵地来了一句,“后面有陈奶奶她跟着,我们不会出大院大门。”
周孝正满意地点了点头,“坐下吧。姥爷相信你们三个是信守承诺的好孩子。记住姥爷对你们最基本要求,任何时候保命最重要。”
三兄弟相互看了看,一致露出开心的笑容朝他点点头。
既然说到危险性这个问题,周孝正瞥了眼女儿,垂下眼帘,“你们分析得很有道理,这点值得表扬。”
“哥哥?!”
平安朝两个得意洋洋,差点摇尾巴的弟弟使了个眼色。蠢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