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院子不远的陈家，黄娟套好大衣，带上钱包，赶紧往外走。
她刚跑回来就是拿钱，顺便通知张家。刚好遇上老王媳妇，正好三家一起去，瑕疵品那么多，谁买不是买。
张家别说背后的后台，就张母本人，她也乐意交往，对方是个善心人。张家规矩也好，孩子过来规规矩矩。别看是农村出来的，可张母不抽烟、爱干净让她这南方人很喜欢，她最讨厌大闺女老娘们抽着烟来她家做客。
黄娟刚出门一听到王婶唧唧喳喳的高声。
她眉头轻轻皱了皱，随即露出笑容说道：“嫂子，咱们快点过去，迟了都给人挑走好的。如今快年底了，各个部门在准备年货，在上货前都会清理出瑕疵品。说是瑕疵品可质量好的很。布料都是些颜色不均，不影响使用。”
“哎呀，嫂子可得好好谢谢你了。你有心了，记得带嫂子去，嫂子可知道一般人都买不了。妹子，你带咱们过去会不会影响到你？要是有影响可别带咱们过去。有啥注意的你也给我说说。”
黄娟闻言笑意更深，是个不贪的。她小声说道：“没事。说是内部职工购买，可谁家没有兄弟姐妹。你看中什么拿就是了。钱不够我这有。我找娇娇要去。”
王婶也低声笑着说，“咱们三人嫂子腰包最厚，刚才娇娇就塞了一把。”
“嫂子和大哥是有福气的。”
黄娟说完，没再多说什么。她说得是真心话。谁家十八岁的儿子会这么出息？难得是张国庆把父母的后顾之忧全解决了。
如今工作是这么好找？出钱出力欠人情都是张国庆。他这么精明的人不会不知道这是笔亏本生意，兄弟再亲哪有自己亲？可为了父母，他毫无二话。
张母随着黄娟进了供销社后面仓库，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挑选。
黄娟赶紧拉着她们俩人进去，看到里面的同事，笑道：“怎么样？这次瑕疵问题大不大？”
“和上次差不多。你快点，等会那些人就过来。”一位年龄和黄娟差不多的女同事向她招招手说道。
黄娟她们立即上前挑选。张母看了看屋里人手上拿着的数量，心里有数，这价格不会贵，贵了谁舍得。她也没去再问黄娟，挪到布料和毛线那堆，往那伸手。挑了些布料和毛线。她知道周娇最近每天织毛衣，家里毛线应该最少。至于布料看她要不要，不要给大闺女也行。
“娘，你怎么来了？”黄翠兰跟着她大哥黄耀宗进来，刚好转头看到她婆婆。她顿时吓了一跳，失声喊出。
黄耀宗拉拉她，笑眯眯地说道：“婶子也来了。啊哟，小五会让你买这些？”说完推着黄翠兰往前，用手指了指前面瑕疵品。
张母看着他那表情，听了心里火往上冒。怎么说话的呢？什么小五会让你买这些？讽刺她家老儿子呢？还是看笑话？会不会说话？都要当爷爷的人嘴里不把门。真是看错人了！小五给他们的东西被狗吃了。
尤其老大家的，小五费心帮她男人安排好工作，不用他们花一分钱。她倒好！有好事也不知道通知娇娇，连邻居都不如。
张母注意到边上几个女人偷偷竖起耳朵，正往他们这看。
她学着周娇微微笑笑，语气不轻不重地说道：“我家小五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怎么就能不让我买这些？我还是托我妹子的福能买到。”
说完不再理会对方，自己埋头挑东西。心里恨得不行，难怪干了一辈子不能升管事。就这样的人活该一辈子被上头压着。
黄翠兰不安地往张母旁边挪过去，看了看她脸色，见没什么变化，笑道：“娘，我打算买点毛线给娇娇，你看什么颜色好看？”
张母不想让人看笑话，也回她道：“别给娇娇买。你买给她，她又会大包大揽地回送你。她刚才给我钱了，我挑些带回去。”
接下来，黄翠兰说什么，她也嗯嗯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