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太闻言起身,对着林丽珊解释道:“这刘丫头手脚麻利,平时都是她照顾我们俩。为人沉稳,活不多。就住前头大杂院里,你先坐会,稍等片刻。”
刘老爷子看着老伴离开,替大家续上茶,“这刘丫头娘俩人实在,话也不多,算是我们族人。平时我们老两口住那,都是她来照顾我们,烧饭做菜、洗衣服收拾院子,干活麻利,时间久了也会懂些保养家私。也不收钱,平时也就是给些口粮,家里孩子太多了,光靠家里两个男人上班养家连温饱问题都达不到。等她们忙好了,给个2-3斤粮票就行。”
林丽珊听了点了点头,对着他问道:“老爷子,平时木柴那些你是上街买还是有人送过去?”
刘老爷子笑着说道:“等会刘丫头过来,你都问她。她比我还清楚,生活细节上全问她。我家供应本上的东西都是她去领取。比如客厅土灶怎么用她都是知道。刚好她带着你们熟悉熟悉。”
赵大山见周孝正在观看客厅的桌子椅子,好奇地问道:“正哥,你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周孝正看看刘老爷子,见他没有阻拦,说道:“看不出详细,就知道这些是明朝时期的,全是紫檀木,很稀有,保养的很好。老爷子,你们祖上是南方人?”
刘老爷子抚摸着扶手,回忆着,“是啊,祖上是南方的,到我祖父这辈开始长待京城。慢慢地族人全移居关内,几代下来都在东北了。下面的小辈都忘了自己祖地还是在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水乡江南了。老了,老了,我们这一支也全迁到这里,老祖宗估计都找不到地了。我家老伴也是苏州的,也是待京城后慢慢地往北靠,如今祖地也没几个人了。”
说完自己先笑了,“你们祖上也没真是东北的。都是闯关入关外的多了呢,尤其你们周家村子的老族长还时常说自己京城的。还说想回去看看,结果说完就走了。”
周孝正知道他说的老族长应该就是自己幼年时常他脑袋叹息的老人,想起那位老人,他手顿了顿,“老爷子和我们族长是老相识?我还记得他,是个好人,好长辈。可惜连句话都没留下就走了。如今想知道他一些喜好都难了。”
“他时常来打听京城消息,就这么认识了。人确实不错。他的喜好就是听八卦。呵呵,天南地北什么地方八卦都喜欢听。”
周孝正若有所思低下头,过了片刻。抬头见老人就算微笑着,还是从那沧桑的目光中露出怀念,担心老人伤感,硬生生的转移话题,“老爷子,你那会是不是姑娘家出嫁都流行架子床?”
刘老爷子笑着说道:“对,就和如今流行自行车缝纫机手表一样。我们那会只要家里过得去的都会给姑娘家的做张床陪嫁。富裕的人家就往料子上、工艺上使劲。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伴陪嫁怎么没有架子床奇怪?当初回东北,因地制宜睡了火炕,床没保养坏了。如今我孙子成亲,别说架子床,就光炕,上面摆了几个破箱子,还觉得好看。”
刘老爷子还感概地说道:“你们还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讲究的就是简单、方便。成亲如儿戏,我们那会三媒六聘,样样缺不得,搞不好就是做妾了,谁愿意?”
他的话惹得大伙哈哈大笑。周孝正微微露出笑容,这老头还真有趣。就他爱折腾劲儿,会保养不好。
林丽珊好奇地问道:“老爷子,我看你都准备了客厅了,可小院右边那个房间炕上还有长烟斗、烟叶,那个房间不会是准备待客的吧?”
“真是待客用的。没办法,来了这,必须要有炕招待当地人。来人了上炕、吃饭了上炕,你不让上炕,觉得你不重视对方。那长长的烟斗,坐在炕上唠嗑也是种习俗。他们不喜欢客厅,我就腾出那间屋子专门待客用。也就是你们来了,我请你们上这坐着。要是老乡们来了,就去前面上炕上聊着,你让他们坐这,他们不自在。”
林丽珊点了点头,也赞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