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抬圆木铁滚的时候,沈云和是慢慢往下放的,郭有富被砸到脚,也只是他自己没有拿稳,这种事情他想赖也赖不到别人身上。
铁滚的重量不轻,大家围过来的时候,郭有富已经一屁股坐在田里,把脚上的解放鞋脱了,脚背已经青肿得老高,中间已经有些血肉模糊。
很快他便被村里的乡亲们背回去了,临走时,他恨恨的瞪了一眼沈云和,仿佛他的伤,全都是因为别人的过错。
这场意外并没有影响到收早稻,不过也因为郭有富这件事情,大家的废话也少了,只顾着埋头干活。
中午吃饭休息的时候,沈云和在田间山坡采集了一些桂树叶、扁豆叶、桔树叶、田边草、辣蓼草等天然酒曲原材,洗净后拿到空间里杵烂晾晒,到了晚上,他正式开始酿第一批稗子酒。
为了保证酿酒粮食的供应,他尝试了一下,用空间里收获的稻谷和稗子分别洒了一些到田间。
如果这些种子能够发芽,并且结出谷粒,那么接下来,只需要去外面的世界获取一些其他不同的原材,这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他的任务难度。
接下来的几天,沈云和在收早稻之余,陆续完成了蒸谷、拌曲、糖化等酿酒必备的程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种不同的原因,他洒在空间里的谷种虽然发了芽,但是并没有按照预期的长势抽穗成熟,一个星期过去了,它们仍然只有巴掌高,虽然成长的速度比外面快的多,但是仍然无法跟第一批种下去的禾苗比。
在早稻归仓的那一天,沈云和稗子酒落缸发酵,接下来的发酵过程长达十天之久,也不知道在空间里需要多长的时间,他只能每天都去看看情况。
这几天忙活下来,沈云和瘦了不少,下地干活强度大,再加上吃的也不好,更加不要谈什么油水,他心里抠得慌,没到年关,生产队里面是不可能杀猪的,他现在就盼着等稗子酒酿了出来,能卖了去换点肉食。
没有盼来荤腥,倒是马不停蹄的迎来了插晚稻,但是到了插晚稻的第一天,马继生、李曼、汤桂美以及肖坤远,通通都没有来上工。
郭有富是伤了腿,不来上工是正常,可是马继生和肖坤远都没有来上工,确是有些不正常。
“那几个知青,早晨起来就去镇里闹腾,到了晚上,一个个嘴角流油的回来,据说是到镇上吃白食去了。”插田中途休息抽烟期间,同在一起插田的农民知道马继生他们肯定又去了镇里,连带着看沈云和他们这些做事的知青都不顺眼,开始议论。
沈云和没有跟马继生他们一样借住在社员家中,最近几天又忙于空间的事情,他对知青队伍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休息的时候,知青们是坐在一块的,夏栀拧开水壶猛灌了一大口水,跟沈云和聊天,“你还不知道吧,他们为了把剩下的安家费一次性领到位,这几天一直在镇里闹。”
“那郭有富去了没有”沈云和用旁边田沟里的水湿了湿毛巾,擦了一把脸。
按他所了解的情况来说,郭有富应该是不会去的,他伤了脚,在家里歇息的这几天,工分一分没赚到,怂恿马继生他们去闹一闹,有可能拿到钱,最重要的是,他们男知青中间工分差距不会太远。
果不其然,夏栀摇了摇头,“他没有去。”
沈云和笑了笑,不多加评论,只是友情的告诫了一句,“这种事情,枪打出头鸟,若是没闹出来点好处,还在头上记上一笔,影响可就不好了。”
虽说法不责众,但是也不知道去的人有多少,夏栀在知青队伍里算是勤快的,平日里脸上也总是挂着笑容,这让她在太阳冲有着不错的人际关系。
按照书中的内容,是没有这一出到镇里闹安置费的情节,大概是来年秋,她和李曼两人竞争去师范学校的名额,最终夏栀胜出。有了下乡的经历,又是正经推荐,以后她至少能谋一份稳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