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一眼,见周围没别的人了,才凑过去问道:“钟兄可打听到了?”
钟鸣微挑眉梢,说不尽的风流潇洒,“你去帮我查查这几家的小姐,着重打听一下风姿容貌。”他说着就与高华低语几家门第,只是及至最后的吏部郎中姜家,琢磨了一下到底没有说出口。
在他看来那小娘子雍容尔雅,气度高华,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他笃定这小娘子要么是世家闺秀,要么是大员千金,反正不可能是五品小官家的。
高华对他的要求自然无有不应。
看到钟鸣面上满意的神色,他越发殷勤,“钟兄,您要真看上了可要早些打算啊,我刚才可是瞧见周贤亭一直注意着你们说话呢,这小子是个酸儒,贼得很,您可小心他撬您墙角啊!”
“呵!不过一个穷举子罢了。”钟鸣鄙夷道,“那般绝色岂是他能肖想的。”
话虽如此,他对高华的提醒还是有些在意的。主要是周贤亭这小子长相虽不怎么样,但却会做几首酸诗,得了花楼里不少妓子的青睐,其中就有自己瞧上的一位清倌人。
……………
姜幼白自从长公主府的寿宴过了,就有些心神恍惚。每每想起箫煦说的那些话,她便心生烦躁,连孙文送来的账本也瞧不进去。
偏这几日梅氏不知忙什么,家里的许多杂事都让她和姜令月管了。好在姜令月如今算是历练出来了,没有她看着,也能将家管的井井有条。
“姑娘,夫人怕是给大姑娘相看亲事呢,奴婢瞧着这几日夫人见了不少人呢。”朝露一边帮她研磨,一边道。
她主要是想提醒自家姑娘好歹对自个儿上上心,大姑娘定下可就轮到自家姑娘了。想到上回在公主府姑娘与魏国公两人单独在书房呆了半会儿她就有些焦急。自家姑娘到底是如何打算的,看她每日懒懒散散的性子,自己实在一点把握也没有。
说起来魏国公也算是个好人选,对姑娘情深义重。若姑娘愿意点头,那就是将来的国公夫人。若不愿意,自当尽快说清楚才是,免得带累了自个儿的闺誉。
姜幼白不知朝露的心急如焚,她主要是不知该如何面对箫煦。从前他未表明心意,她还能装作不知道平常心相处,如今却是进退两难。若拒绝她忽视不了自己心里的感情,若答应,她的顾虑更多。男女婚姻,可不仅仅是感情纠缠,更多的是思想、处世方式的融合和妥协。
如今两人只是互生好感,谁也不知道等真正了解了对方,这种好感是否能继续维持。在这个时代,终身大事关乎两人的一生,若一步踏错,痛苦的是两个人。
偏这个时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前看到的只是表像,不像现代谈一段时间恋爱合不合适自然清楚。
正房里,梅氏春风满面。她翻着桌上的名贴,仔细挑拣。
许妈妈亲自给她奉了茶,挥手让丫头们下去,“看来有意咱家大姑娘的人家不少呢?”
“可不是。自从放出风声,你瞧瞧,这几日上门说亲的人有多少。连三品大员家都有意。”梅氏说罢,又笑道:“也是我月姐儿出挑又有福气。”
许妈妈听着就一叠声的捧着夸赞,哄的梅氏越发笑容满面起来。
“不过老爷说了,月姐儿的婚事得慎重,那些看着门第高实则提的只是家中庶子的人家一律不行,咱们家的姑娘要做就做堂堂正正的嫡子嫡妻。”梅氏说着,就将她口中那位三品大员家的帖子抽出来,紧接着又抽出两张,“这些贫寒人家的举子也不行,我月姐儿娇生惯养,得找个家底殷实的人家才好。”
“夫人瞧瞧这家,可成不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