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道:“戚施,我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对我好。”
戚施的回应只两个字:“抱歉。”
迟槿也不在意。他径自穿衣洗漱,在地上绘一法阵,转瞬间便从原地消失,出现在千里之外的鬼镇后山。
他同戚施一起建起来的小院仍同一个月前一模一样。迟槿推门走进去,堂前的囍字仍在,只是稍稍褪了色。他径自向前走,在一把椅子上坐下,再次对戚施传音道:“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戚施。我会在此处等你三天三夜,三日之内,你不出现,我便与你恩断义绝。”
这一次,无人回应。
迟槿嘲讽一笑,闭上了眼。他知道他可用同心契判定对方位置,却不愿去查探对方位置,只是等他过来。
门外,日出日落,转了三个来回。
第三天时候,迟槿睁开眼:“从今以后,你莫要再来找我了,也莫要将修为渡我,我不会接受。”
说罢,他站起来。出门之际,堂前‘囍’字瞬间化为齑粉。
但迟槿却没有立即离开。他在院子里静立,半晌过后,他周身灵气暴动,突兀间散去近半修为。
是他把同心契解了。由于他单方面强行解契,修为一下自从元婴中期降到金丹初期。索性那本就不是他凭借自身之力晋升的元婴,倒也不觉得可惜。
也许戚施会因此发疯,也许会再来迟家找他,但这都与他无关了。
迟槿只是觉得累,很累。
也许戚施的理由很充分,毕竟与他一起的确危险重重,但这不是戚施再一次抛下他的理由。那日他跟随戚施离开后,便已经做好了同他一起在危机中求生的准备。却不料第一个对他拔刀相向的,正是戚施。
以所谓的为他好为由,生生将他推开。
好一个为他好。可他接受不起。
待体内灵气渐趋稳定时候,迟槿踏上传送阵回了迟家。
没人问他是怎么从元婴中期一路跌到金丹初期的,只是说起话来时候更加小心翼翼。
迟槿几次说不用如此在意,反倒被更加小心对待了。到了后来,他也不再多说。再往后,春去秋来,十年时间转瞬即过。期间,他正式从迟画临手中接过迟家家主身份,成了迟家有史以来,第一个以金丹修者身份接手家主之位的迟家弟子。
从那之后,迟槿再不是迟家少主,而成了处处身不由己的迟家家主。考虑的东西多了起来后,他反倒能稍微理解迟问笙了,毕竟有些担子一旦担了下来,就再也卸不掉了。而迟问笙从头到尾,第一个考虑的永远是迟家,也难怪会被钊离骗了。
不过最近几日,迟槿倒是难得闲下来,因为再一次到了他该闭关进阶元婴的时候了。
这回,没有一个戚施在他身后央求他跟着进去。是以,当迟槿坐在寒床上时,还有些感叹。
十年前这个时候,戚施一副疯癫模样。他不忍心之下,同他一起去了鬼镇后山的小院拜堂。如今想来,当日场景简直有些可笑了。
同心契……同心契……
结了同心契,两人却始终未曾真正同心过。
他怜惜戚施,不愿将迟问笙收他为徒的真相告知,自以为是的一味退让,以为顺着戚施是最好的。
戚施忧心他安危,不愿他跟着他在外受累,什么都想独自承担,自以为是的将他推开,以为留在迟家安稳度日是最好的。
可什么好,什么不好,并非对方能够决定的。他和戚施都忽略了这一点,分开也不算奇怪。至于分开初期曾以为的痛不欲生,如今想来也是十分可笑。
到了现如今,他连对方什么模样都有些模糊了,何来痛不欲生?说到底,只能算是年轻时候的一比风流债。
最初几年时候,他强迫自己不去打听戚施消息,却每每忍不住去各地的茶楼听书,期望能听得有关戚施的传闻。
后来,他开始在侗楠鬼市上徘徊,以期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