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鬼域处置。”
迟问笙:“那槿儿呢?”
“各门派家族都在暗中观望,若是对秦柯出手,只怕会引人非议。我亦恨不能将秦柯碎尸万段,但……”迟画临停顿许久,“只能养魂了。用上十年八载,总能恢复。”
迟问笙闻言,哈哈大笑,笑够了,怒道:“当真可笑!槿儿用性命为代价换来的一切,我等却连处置凶手都做不到吗?”
“三弟!”迟画临喝道,“规矩如此!难道你要我当着全修界的面破坏鬼域与人界的规矩吗?!”
“莫要吵了。”迟千尘开口,“此事照问笙说的办,秦柯交由鬼域。”
“可是……”
迟问笙还想争取一番,便被迟千尘打断。
“照我说的办。”迟千尘语气平淡,望一眼张口欲言的迟问笙,“我并非畏惧人言才下次决定。如你所说,被秦柯吞噬的魂魄沾染了他的气息。我不愿让秦柯那等污浊不堪的残魂污了阿槿,他不配。若阿槿醒着,他该也会同意我的说法。”
迟千尘说完,紧接着便是一阵关门声。周遭的争吵声也渐渐弱了下去,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耳朵。
迟槿想试着再听一听,发觉头脑越来越昏沉。
临睡前,他模模糊糊搞清楚一个念头:他得救了。
是谁救的他?是戚施吗?
戚施如何进来的?四方武神阵护的是妖族。戚施能进来是否表明,他体内真有狐族血统?
而他得救了,是不是意味着,前女友的话不再神圣?他有机会……有机会……什么来着?
门外,迟千尘望一眼一直站在门旁的戚施,“你该听到了。”
迟槿昏迷的两天时间里,他一直默不作声的站在门外,眼神无光。
同之前一样,戚施对迟千尘的话没有反应。
“我允你留在此处,除却你将阿槿救出一则外,还因阿槿十分看重你。但我必须提醒你,阿槿魂魄不全,即便日后魂魄修养完毕,他亦有可能忘掉过往。”
戚施仍是不答。迟千尘也不在意。
“你之去留取决于阿槿的意愿。若他不留你,你便必须离开。”
说罢要走,戚施却忽然开口,“沧月和秦柯人在何处?”他语气里似掺杂着无穷杀意,又似乎平静无波。
那日他急着将迟槿带出四方武神阵,便顾及不上沧月和迟槿,眼下似乎终于想起两人来。
迟千尘道:“你知道了又如何?”
“不如何。”戚施回头,透过门缝看一眼屋内躺着的迟槿。对方脸色惨白如纸,即便睡梦之中也依旧皱着眉头,似乎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戚施握拳,再度看向迟千尘:“不必等等师兄定夺,我不会留在迟家。”
这倒是出乎了迟千尘的预料,他挑眉,问道:“为何?”
问完话,他笑了笑。这笑容像极了迟槿惯有的样子,一瞬间竟与戚施记忆中的迟槿重合起来。
戚施眼中却没有丝毫波动,又问一遍:“沧月和秦柯人在何处?”
他在四方武神阵运行中途进入阵中,以秦柯为要挟迫使对方将阵撤了,因此沧月不至于修为全失。
“现任狐王许诺,若将沧月交还给他,千年之内,若人妖开战,他会站在人族一方,违之升仙无望。我与各家长老商议后,决定以大局为重,允他将沧月带走了。秦柯魂魄由擅请鬼神的玉家押送,即将被送往鬼域。”
戚施听后不做表示,转身离开。
迟千尘叫住他:“你待如何?”
戚施脚步不停:“杀沧月,诛秦柯。”
迟千尘笑道:“凭你?”
“凭我。”戚施回头,“一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百年。百年不行,千年。”
他语气表情毫不掺假,叫迟千尘收了笑。
“三叉口镇千余人性命在前,师兄魂魄受损在后。结果却是秦柯死不悔改